第二天一大早,宮以沫就去守著皇帝。
上午時分有不少人過來探病,來了又走了,隻有宮澈留下說了幾句話,見皇帝始終沒醒才走了,結果他剛走不久,宮晟就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宮以沫,當即就哼了一聲。
“你不是要走?不是不回來了,還你待在這做什麼?等著氣死朕?”他說這話時聲音沙啞著,看都不看宮以沫一眼。
宮以沫見他醒了,連忙喂他喝水,但是他不肯喝,宮以沫沒辦法,隻好讓常喜來喂。
見皇帝喝了水,人也精神了不少,宮以沫不由可憐兮兮的說道,“父皇,昨天我就是一時衝動,是氣話,我怎麼可能走呢?大煜的公主可威風了,父皇你也最好了”
宮晟無動於衷,依舊冷哼了一聲。
宮以沫沒辦法,哀聲道,“父皇你至少要告訴我原因吧?至少要讓我死的瞑目啊”
宮晟幹脆閉上了眼睛,看上去好像又睡著了宮以沫癟癟嘴,朝常喜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常喜對宮以沫還是很放心的,相信她不會傷害皇帝,所以就帶著其他宮人,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隻留下了父女倆。
醞釀了半響,宮以沫才輕輕開口。
“父皇父皇你醒著麼?”
宮晟一動不動。
宮以沫恬著臉笑,“父女倆哪有隔夜仇啊您是皇帝,能不能大度一點?”
宮晟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朕就是對你太心軟了!”
是啊,若不是心軟,沒有攔著她那一下,此時她已經服下了褐毒,隻有一個月的性命了,他部署了那麼久,瞞過了所有人,最後卻敗在了自己心軟上麵。
宮以沫低聲道,“是我錯了嘛”
她眼珠子一轉,“都怪宮抉誤導我啦,所以我為了證明給他看您沒有害我,在您昏迷之後,我特意將那碗換下去的烏雞湯喝了一口給他看,結果現在,我也啥事也沒有都怪他多疑!”
這下宮晟再也忍不住,猛地睜開了眼睛,“不是撤下去了麼?你怎麼還喝了?!”
宮以沫已經中毒了?這可怎生是好,那可是褐毒啊!
太醫,對叫太醫!
不等宮晟開口,宮以沫突然噗嗤一笑,“您看看你,這麼緊張,還說那湯沒問題?”
她這樣說,宮晟哪裏不明白被她耍了?
“你!”這臭丫頭竟然敢騙他?!
宮以沫連忙給他順毛,神情平和的說道。
“好啦好啦不管什麼原因最後你沒有讓我喝那碗湯,我就原諒你!”
宮晟一聽,又氣又怒又喜又怕,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他有多害怕?
於是他索性翻過身不理她了,竟敢用這樣的方式來套他的話?真是好樣的!
見他如此,宮以沫厚著臉皮繼續上前,坐在床邊,撒嬌似的推了推他的身子。
“父皇你看看我都原諒你下毒了,你竟然不原諒我說幾句氣話?能不能公平一點?”
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麼?他為什麼要下毒,是他所願麼?這麼一想,宮晟心裏又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