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複雜的事情,著實有些超出了雄闊海的理解範疇。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憨聲道:“這家夥的本事真不賴……公子麾下之中,能實打實勝過他的,還真找不出來。他兵器不趁手,加之心思混亂,才會被我打敗。”
不等雄闊海說完,沈光擺手阻止。
“那倒未必!
你二人若在疆場上交鋒的話,勝負各半。不過你別忘記了,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而你呢,從十六歲開始修煉混元球,整整十載……再過幾年,我敢保證,他非你對手!”
這二人低聲交談,宇文成都則被拉了起來。
此時的他,再也沒有當年天寶大將軍的那份桀驁和張狂。
“若讓我投降李言慶,休想。”
在被押下去的時候,宇文成都突然開口。
沈光嗬嗬一笑,對押送宇文成都的俚人道:“把他關進牢房,用鐵鏈鎖住……
找個醫生給他治傷,休得怠慢。”
而後,他對宇文成都說:“王爺常言:世事難料。
大將軍今日不降,明日再降就是了……嗬嗬,反正在這荒蠻之地,有的是時間。”
宇文成都冷哼一聲,昂首離去。
“他娘的,看他的模樣,也不知道究竟誰是俘虜。”
雄闊海頗為不爽的說:“老沈,要我看,你這一次弄不好,可是救回來一個大爺。”
“好了,休要囉唆。”
沈光嘴角微微一翹,拍了拍雄闊海的手臂。
“帶上人去城中巡視,如果發現什麼狀況,先拿下再說。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雄闊海這輩子服氣的人不多!
除了他叔祖雄大錘之外,恐怕也就剩下李言慶一人。
不過,當李言慶不在的時候,他也會聽從沈光的調派。說起來,沈光也沒什麼學問,可他聰明,又好學,所以李言慶時常會給他一些重要的任務。當李言慶不在的時候,沈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雄闊海等人的老大。當然了,也僅止於李言慶的四大家將……
宇文鳳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抵抗!
正如李言慶所言,哪怕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孩子著想。
蕭隋恐怕難以抵擋住李唐大軍,而蕭銑……說心裏話,宇文鳳從沒有把此人放在眼中。
不過是一個乘勢而起的跳梁小醜。
李言慶並沒有接手府衙後宅,而是讓宇文鳳帶著她的兒女,繼續住在裏麵。
甚至連宇文鳳那百十來個親衛,他也沒有撤換。大局已定,宇文鳳憑這些人,也鬧不出什麼風浪。不是他小看宇文鳳,而是在這宣化城中,沒有人能夠鎮住場麵。
天亮之後,李言慶接手了府衙的前院。
宣化縣城裏,到處可以看到身著白裳的俚人軍卒。
這些人雖然不是李言慶的手下,但是有羅窠在,也不會鬧出什麼風浪。
童環和羅窠,在天亮後來到府衙。
兩人一臉疲憊之色,在大堂上與李言慶見過禮之後,各自呈報軍情……
“啟稟李王,昨夜黑風嶺下交手,官軍全軍潰敗。”
羅窠興高采烈的向李言慶報告戰績,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死傷如何?”
“……哦,我洞中子弟,死傷約有四百餘人。”
“這麼多?”
李言慶不由得微微一怔,扭頭對童環道:“官軍有幾多人?”
“稟王爺,留守宣化的兩千官軍之中,約有八百人聽從我的調遣。餘者,都被我派出城去。”
“這麼多人,而且是偷襲,居然還死傷這麼嚴重?”
不過,這句話也隻是在李言慶心裏麵嘀咕一下,並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