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眉頭一蹙,凝視李端半晌後,沉聲問道:“兄長,你準備打什麼賭呢?”
“我問你,你對朝中局勢,如何看待?”
“局勢?”
李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陛下顯然已下定決心,扶立太子……朝中局勢,想必會隨之平緩吧。”
“也就是說,太子會得勢嗎?”
“這個……應該吧!”
李靖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隨後,他疑惑的看著李端,“難道兄長以為,會有變數?”
“變數嘛……嗬嗬,我和你打這第一個賭,太子定難得勢!”
“你的意思是說……”
李靖愕然,旋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難道兄長以為,秦王還有機會?”
“依我看,秦王恐怕同樣沒有機會。”
“恕小弟愚魯,太子不得勢,秦王不得勢,難道說鄭王嗎?”
李靖不由得笑了,看著李端問道。
“最遲年底,必見分曉。”
李端沉穩說道:“在此之前,我會留在靈州。如果我說的對,到時候就請兄弟你應我一樁事。
如果我輸了的話,任你吩咐,我絕不反悔。”
“現在已近十一月,嗬嗬,兄長願意留在靈州,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舅舅生前曾說過,不要我們卷入這皇家之中的事情。不過我還是願意和兄長打這個賭,看這年底是否會見出分曉。”
李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水。
那份沉冷的氣度,讓李靖心裏更產生出幾分好奇……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鄭王李言慶這喉嚨裏藏得究竟是什麼藥。同時他也好奇,李言慶,又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
當晚,李靖在府中設家宴,為李端接風洗塵。
算算時間,兄弟二人自大業中,就很少在一起喝酒。當初李靖決意歸附李世民的時候,曾和李端通過幾次書信,但每一次,兄弟兩人都會因政見不同,而產生分歧。
此後,李端歸附了李言慶,並隨李言慶一起去了嶺南。
兄弟二人再也沒有見過,甚至沒有通過書信。如今再次相逢,自然心裏極為高興,痛飲開懷。
李靖喝得有點多了,熏熏然睡下。
不過,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將他驚醒。
“何故擾人清夢?”
李靖不免有些不快,披衣而起,走出臥房。
門外,牙兵則手持一封書信,雙手呈到李靖麵前,“回大都督,長安有書信傳來,有急事呈報大都督。”
李靖一怔,連忙接過書信,取出來就著屋中的燭光看去。
片刻後,他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陰沉起來,擺手示意牙兵退下,旋即轉身,來到李端的房門外。
“大哥,長安傳來消息!”
李端也已經睡下了,不過被李靖叫醒後,並沒有表露出什麼不滿之色。
李靖看著李端,一字一頓道:“平陽公主於前日病故,大哥既然途徑長安,想來已然知曉?”
李端輕揉麵頰,對李靖道:“藥師,用鄭王的話,好戲才剛開始。
在此之前,你隻需按兵不動即可……從現在開始,你我都必須置身事外,且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