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煙盤在頭頂的長發散落下來,但依然沒遮住那滿臉的傷疤!
五光十色的燈光下,她坑坑窪窪的臉像極了月球表麵,連眼睛周圍都留著火燒後的疤痕,整個臉隻有那張紅唇還正常,似鬼魅一般猙獰恐怖!
一瞬間,偌大的包間裏安靜得可怕。
眾人目瞪口呆。
原來,初心從不露出真麵目,竟真是因為臉太嚇人了。
墨涼川陰沉的眸子裏,醞起複雜的情緒,有詫異,似乎也有失望。
沈初煙勾了勾唇,從他手裏拿過麵具:“多謝墨總抬愛,我的經紀人會去找您簽約。”
說完,戴好麵具,踩著高跟鞋盈盈離開。
霍南城連忙跳到墨涼川身邊:“老大,這個……”
認識墨涼川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對沈初煙之外的女人有興趣……莫非,這個初心和沈初煙有某些相似?
可全錦城的人都知道,“沈初煙”三個字在墨涼川這裏是絕對的禁忌,誰提誰死!
他好奇心再重,也不想找死。
墨涼川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冷冷開口:“今天發生的事,一個字都不準泄露出去,安排人去簽下她的終身合約。”
“好!”
……
酒店房間,衛生間。
鏡子前,沈初煙取掉麵具,指腹在鎖骨上摸了摸,揭起一層膚色麵皮,小心翼翼地順著脖子往上,將臉上那張薄如蟬翼的仿真人皮撕了下來。
這些年,聲名狼藉的她為了不招來非議,更為了不被墨涼川發現,隻能靠麵具遮擋住臉,去販賣聲音賺取名利。
那個男人,疑心重又敏感,今天肯定是懷疑了她,才會那樣毫不猶豫地取下了她的麵具。
幸好,她還有第二層保障。
這張仿真人皮是當年霍先生花重金在國外找人手工打造,輕薄服帖,即便是麵對麵,也很難發現是假的。
近幾年出席活動她已經很少用這張人皮,隻帶著麵具也無人敢隨意揭開。
可這以後……隻要是在墨涼川麵前,她怕是要隨時戴著了。
沈初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栗了良久,才洗澡走了出來。
“滴——”
房門打開。
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的經紀人寧芊芊走進來,把手裏的一遝資料甩到茶幾上:“墨涼川辦事倒是很利索,合約給他幾乎沒怎麼看就簽了,早知道老娘在保底年薪後麵多加幾個零了。”
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寧芊芊才發現一直靠在洗手間門口的沈初煙有點不對勁,走過去摸了摸她冰涼的手:“乖乖,嚇成這樣了?還在抖。”
沈初煙顫著手從她嘴裏拿過香煙,塞進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
寧芊芊連忙搶過來,吼道:“嗓子不要了?”
沈初煙將口裏的煙霧輕輕吐到她臉上,輕笑:“命都快保不住了,要嗓子有何用!”
說完,推開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寧芊芊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身邊坐下:“煙兒,還是你了解墨涼川,那家夥對你真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了。還好我們還有初心這個身份,一樣可以有機會拿到霍先生想要的東西。對了,墨涼川的未婚妻顧斯曼,你認識麼?”
沈初煙一怔,顧斯曼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
見她怔愣,寧芊芊挑眉壞笑:“怎麼?情敵?”
“寧爺,你就別取笑我了,顧斯曼怎麼了?”
“她下周回國,墨涼川要為她辦個接風宴,讓你準備幾首甜歌,到時候現場獻唱。沒問題吧?”
沈初煙站起來,向臥室走去:“我能有什麼問題,給誰唱不是唱。”
寧芊芊撚滅手裏的煙:“煙兒,你是還愛著墨涼川吧?”
愛?
這個字像針一樣,猛地紮進了沈初煙的心裏。
她回眸不屑道:“我初心現在是有幾百萬粉絲的人,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寧芊芊“切”了一聲:“就特麼嘴硬吧,誰疼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