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煙麵具後的一張小臉早已紅透……
盡管被他侵犯過,但從來還沒有親手為他寬衣解帶過。
年少的戀愛,牽個手偷偷親一下他的臉已是能滿足好幾天……而懷知悔那一次,是在墨伯伯出事後,醉酒的他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睡的她。
可眼下,她越是矯情怕越會引起墨涼川的懷疑,隻能硬著頭皮上。
沈初煙緩緩轉過身去:“既然墨總吩咐了,那您別怪我占您的便宜了。”
她攥住他那隻沒有打針的手腕舉起,把手裏的吊瓶塞他手裏,之後便微微蹲下身,去幫他解皮帶。
墨涼川垂眸看著在自己身前動來動去的麵具腦袋,深不見底的眸子一點點眯起。
啪——
皮帶扣打開,沈初煙鬆了一口氣。
正要站起來,男人低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沒有便意了,再幫我把皮帶係上。”
什麼?
“你!”
沈初煙蹭得站直了身子:“墨……墨總,您還是解決一下吧,憋尿對您身體不好!”
他盯著她麵具上隔了一層薄紗的眼睛:“係上!”
語氣不容置疑。
沈初煙忍了。
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她再次彎腰下去一聲不吭地把皮帶扣扣上。
回到病房,沈初煙剛把吊瓶掛好,躺在床上的男人低聲問:“你的嗓子,一點都不能唱了?”
“如果需要來嚇人的話,應該還可以勉強吼幾嗓子。”
“可以哼麼?”
“哼?”沈初煙不懂他要幹什麼,不確定地道:“應該可以。”
墨涼川閉上了眼睛:“想睡會,你哼首《蟲兒飛》,我睡著你就可以走了。”
沈初煙有點詫異。
但她瞧著男人俊臉上的平靜,似乎並沒在開玩笑。
方才醫生的話耳邊回響起來:“墨少的低血糖本來就嚴重,又有嚴重的睡眠障礙……”
嚴重睡眠障礙。
他,一直都休息不好吧。
閉上眼睛的墨涼川臉上沒了戾氣,仿佛又變回了年少那個溫潤清冷的少年。
沈初煙喉間有點堵,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低低地從喉嚨裏哼出調子:“黑黑的天空低垂,涼涼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她一邊低聲哼唱,一邊拉過毯子給床上的男人蓋住。
看著他本來微蹙的眉心一點點舒展開來,麵具後的沈初煙淚流滿麵。
涼川,你要照顧好自己啊,吃不好睡不好,怎麼會有精力去管公司,去照顧墨奶奶和曉芸?
或者……是不是我死了,你複仇的心才能得到滿足?才能放下那段恩怨,正常去生活?
如果是這樣,那你很快就會如願。
……
郊外,某療養院。
沈初煙剛出現在霍英豪的病床前,床上的男人揮起手裏的資料摔到了她臉上:“這就是你給我偷回來的資料?”
一遝A4紙紛紛落地。
沈初煙不解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李義,李義給了她一個“不宜多言”的提醒眼神。
她隨手撿起兩頁資料看了看:“先生,這是我從墨涼川辦公室拍的彌河那個項目的資料,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