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宣紙上,漸漸浮現幾行字。
今有垣厚十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多少?
孟希聞一把將手上的筆拍在桌上,不考了,感受到了惡意!
毛筆上殘存的墨汁飛了起來,點點黑珠濺起落在手上。
隨手擦了下,墨汁濃重的黑色在手上竟然暈成青綠。孟希聞顧不上好奇,看著宣紙上越來越短的時刻條,趕緊撿起被扔開的筆。
從心,撿起來撿起來,該考還是要考的。
當宣紙上的題目難度越來越大,孟希聞接連三道沒有在規定時限內寫出,因地製題上的題目開始換了科目。
物理。
物理的考題寫起來就很輕鬆了,因為還沒上兩節課,玄同真人就請了假。這半學期,總共也沒學多少東西,不過就是些理想條件下的受力和運動的分析,簡單!
飛快地寫了三道題,眨眼,宣紙上就變成了化學。
後麵的故事就是特別漫長的答題,有詩雲:
寫數學,寫物理,
先化學,後生物,
修真曆史不能忘,
思想道德心中記,
修煉理論要加強,
植獸丹器符陣卜,
觀星風水最後答,一定,最,後,答!
孟希聞看著宣紙上浮現的“考試完畢”四個字,隻覺著字裏行間分明透出來的是“重獲新生”。
一巴掌將筆拍在桌上,這次真不考了!
就算因地製題再怎麼精簡題量,就算進入練氣後再怎麼精力充沛。
一連答完十五門課的考卷,腦子裏真的隻剩下一團漿糊了。
不過,孟希聞馬上就發現,腦子有沒有真的變漿糊不知道,手上好像摸到了漿糊。
剛剛那個一拍筆,想象中的是,隨手一擲,我輩豈是蓬蒿人!
然而,孟希聞,現在被迫認清事實。
握了太久的筆,手指已經鬆不開了。
右臂一揮,毛筆在指尖鬆開,卻被僵硬的無名指勾住,飽沾墨汁的毛筆便綻放在掌心。
“師妹,”熟悉的聲音又在身後傳來。果然,熟悉的綠袍師兄,“恭喜已經完成考試,請盡快離場,不要毀壞公物。”
孟希聞盡力忽視自己沾了滿滿墨汁的手。
不要想。
不要想,就不會想起來剛剛屏幕裏說的墨汁是用黏黏怪做的。
不要想,就不會想起來黏黏怪綠油油的樣子。
強忍著手上的不適,孟希聞收拾好桌麵,走出考場。
孟希泮和蘭柯已經結束考試,正站在入口處。
看見孟希聞走了過來,孟希泮踮起了腳尖,伸長了胳膊,全身都在努力向這邊示意,像極了一顆旋轉的陀螺。
其實三哥不用這麼努力的,真的看得見,就看這占地麵積,那也不會錯過!
孟希聞走到兩人身邊,啟動路旁沐風石上的陣法,看向場內。
因為,應用了因地製題的緣故,每個人的題目和答題進度並不相同。此刻場內還剩三分之一的人,陳璋和方芷兒也赫然在列。
孟希聞收回目光,按照因地製題的規則,寫的時間長久和成績也沒有必然的聯係。
多想無益,不如做好自己。
“走嗎?”身上的墨漬已經趕緊,孟希聞走到蘭柯和孟希泮身旁。
蘭柯點點頭,“走吧。”
“哎?你們這就走啦?”孟希泮攔住兩人,“再過一會兒,所有人都答完題,結果就會出來了!你們不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