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夏蠻、驅梁寇、平靖武,兩萬魏卒十萬敵骨!”
一個身著布衣,有些風塵仆仆的人,淡然的說道。
此刻,他正品著相對粗俗的茶水,但苦澀的味道,在他的麵色因為被麵具遮擋,卻是瞧不出什麼跡象。
這橫看豎看,也就是魏都的一個普通茶肆,往來的人也並不多,看著也就店家自己的幾個人,在忙前忙後的。
“你說這老虎,是靜的可怕,還是動的可怕啊!”
一個山羊八字胡的老者,帶著羊首麵具,對麵前那個布衣男子發出了一個看似奇怪的問題。
細看那男子,麵具之上,篆刻這一個“竹”字,他淡然的端起茶水,然後緩緩送入口中。
“隻要是老虎,都可怕!”
“哈哈哈哈!”
羊首麵具的人笑著點了點頭。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到底什麼時候能動手呢?”
羊首麵具的人眼神專注的問道,麵前那個男子,依舊是不慌不忙的,倒有幾分悠然的姿態。
“動肯定是要動的,但是如果不能一擊致命,一擊而成,那動的多,錯的多!”
羊首麵具的人不置可否。
男子拂了拂衣袖,起身看了看魏國皇宮的方向,然後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靜待時變,我想,應該很快就回到那個時候了!”
“有時候,偶爾回想一下,我們的目的,明明是為了鏟除這中州大陸的毒瘤,讓整個中州大陸百姓,能安穩的過日子。可是,似乎每次完成一項任務,卻又像是引起了新的動蕩,倒像是與目的背道而馳。”
男子轉過身,靜靜看著羊首麵具的人,語氣裏似乎多了一絲的笑意。
“有些人,會覺得你的說法很有道理,看的很實際,一件事,到底對百姓好與不好,就看它對百姓造成的結果,是好的多,還是壞的多,也算是一目了然。”
他起身,遙望那即將落下西山的太陽。
“也有的人,會覺得你看的太短淺,一國的混亂,或者一段時間的混亂,能夠換來整個中州大陸的長久的和平與穩定,舍小取大,才是他們的選擇。”
“你怎麼看,竹?”
竹依舊看向那將盡的餘暉。
“我怎麼看,不重要!”
老山羊沒有吭聲,隻是緩緩起身,然後離開了茶肆。
日落之後,這議事的大臣們才離開皇宮,回到家裏。
這許虎家,住在皇帝賞賜的將軍府,這規模建製,和前朝的三公差不多了,算是官員中的頂級了,不過,也有不少官員自己擴建,隻要是在合理的範圍,相對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所以,像賈進這種的,比起許虎家,可是要大上不少。
當下人通報了許虎回來了,那許虎的夫人那可是急得火急火燎的。
“你可算回來了!”
許夫人話也沒有多說,直接拉著他就往自己的女兒房裏趕。
“怎麼了這是?”
看著自己男人這個樣子,這許夫人倒是發起脾氣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這整個京城都傳,咱們魏國上將軍的女兒,要嫁給賈國舅的兒子了,你說怎麼了!”
許虎苦笑著搖搖頭。
“這些市井流言,理它作甚!”
這夫人麵色微和,緊緊拽著的手,似乎力氣也小了不少,好奇的問道:“真就是流言?”
“流言罷了!”
“那為什麼,還說是皇帝作的媒!”
夫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謠傳罷了,陛下也沒有明確的意思!”
許虎整理了下衣服,然後淡然的說道。
“那咱們閨女?”
許虎沒有說話,獨自走到了前頭,來到了這自己閨女的房間。
這許馨雅的房間,倒真是大家閨秀的典範,幹淨、整潔,而且十分的大氣。在門外,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許虎來到房間門口,隱隱能聽到自己女兒的啜泣聲。
“馨雅,是我!”
許虎叩開房門,隻見那許馨雅緩緩將門打開。卻正如那詩中所雲,“美女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母親看著這紅著眼睛的女兒,那叫一個心疼。
關鍵是,自己的女兒還特別懂事,此刻竟然也沒有鬧沒有吵,隻是自己一個人神傷,這哪叫人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