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血十六口中說的中毒的人就是他自己。
昨晚的解毒過程其實很凶殘,害得他差點兒被藥浴煮熟,還為了洗幹淨毒素汙垢把自己當刷鞋似的那麼刷,胳膊上搓掉的皮,這會兒都還在痛!
而且大家都在忙早朝的事情,就他隻能陪著一匹馬和一個雞蛋玩耍,順帶還要繼續喝黑乎乎的藥排毒……
所以怎麼想,宸王的血都要親手放一放,才會覺得開心啊!
姑娘說了,要想好好相處,仇要先報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就會發酵出奇特的仇恨來。
血十六於是捧著新鮮地仇恨盯著秦玉,上下打量著他,看哪處下刀放血才最好。
秦玉本能地察覺到血十六的不光不大正常,但饒是他再聰明,也不可能看出來血十六就是昨天差點兒被他放倒的那個黑衣青年。
兩個人無論是靈力波動,骨架,還是容貌,都相差太大了!
血衛的易容之術本就出神入化,再加上戚團團特意幫忙改進技術,那手藝堪稱逆天,別說是秦玉了,就是帝王如今都看不出來易容術的破綻。
理所當然的,秦玉再如何也猜不到,血十六正興致勃勃地要跟他冤家路窄。
他這會兒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讓他覺得棋逢對手的少女身上,笑道:“她果然來了!她可還在嗎?我想再跟她切磋切磋,她實在是個有趣的人。”
血十六心底暗叫一聲好膽量,找死找到姑娘頭上來了,冷著臉將手中的“小”瓶子往前一伸。
秦玉茫然:“這是要做什麼?”
他接過血十六給他他的瓶子,兩隻手捧著晃了晃,瓶子裏什麼都沒有裝。
血十六難得的又扯了扯嘴角:“姑娘要你一小瓶子血,裝滿了,趕緊的。”
秦玉修長蒼白的手指倏地收緊瓶子,臉上的笑容淡了:“你說,什麼?”
要他的血,而且,還是這麼“小”的一瓶子?
秦玉手掌微微用力,掌心裏的瓶子頓時發出哢嚓一聲呻吟。
血十六淡淡地道:“勸宸王最好別把姑娘的瓶子弄碎了,但凡是姑娘手裏頭的東西,都價值萬千,這個瓶子雖然長得噗通,卻是極品靈石打造的,若是壞了,再找可就不容易了。”
秦玉差點兒被氣笑了:“就是弄壞了又如何?”
想要他的血?
戚團團這是把他當做了什麼?
一個可以隨意欺辱的白癡麼?
他手中又是一個用力,隻聽砰的一聲,那個瓶子發出最後一聲掙紮聲,碎成了粉末。
血十六目光奇異地看著秦玉,緩緩地道:“宸王,你完了。”
秦玉竟然從血十六平靜冷肅的聲音裏聽出來了幸災樂禍的味道,心頭頓時微微一沉。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如果血十六真想要保下這瓶子,那麼,以他的修為,搶在自己捏碎這瓶子之前,是完全能夠把瓶子搶走的!
又是什麼陰謀?
秦玉稍稍後退,才退了兩步,就知道哪兒不對了。
他腳下一個踉蹌,噗通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的力氣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抽走了,就連坐著都覺得昏昏欲睡——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