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二供奉失望透頂地避開自己,戚正就知道,這位祖爺爺不會再給自己說一句話了。
接下來要如何,就隻能看大供奉的意思了。
戚正有些慌張地抬頭看著大供奉,連一直哭鬧不已的孩子,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大供奉緊皺眉頭想了許多,最終看向了戚正:“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我稍後會查清楚。但正兒,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戚正心中微微一顫:“祖爺爺?”
大供奉冷冷地道:“無論今日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最後隻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王秋雅欺騙了你,謀害了戚團團,謀害了戚離。”
戚正嘴唇微顫:“我……”
“戚正,”大供奉緊皺眉頭看著戚正,沉聲冰冷而沉悶:“想清楚你如今護著的女人,給戚家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好嗎?
當年你能為了戚家,曾任由你的妻子病逝,如今,為何不能為家族再做些什麼?這些年來,你手中攥著的權力,何曾低過你大哥了?所以,為了家族,你會知道如何取舍的,對嗎?”
戚正渾身一震:“我不會殺了秋雅!”
“你自然不用殺了她。”大供奉淡淡地說道,臉上全是不容抵抗的的冷意:“你知需要,休了她就可以了。謀害戚家子嗣,水性楊花,即便是王家已經一腳踏進了一流世家的行列,也說不得我們什麼。”
“休,休了?”戚正愣愣地看著大供奉,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跟王秋雅夫妻十幾年,更曾經被王秋雅救過性命,即便就在不久前,他還對這個妻子充滿了憤怒,可真讓他休了他,他卻覺得如同被挖了骨髓一樣難受。
大供奉點了點:“沒錯,剛剛你也看到了,戚團團的那個師門,明明有靈皇坐鎮,卻竟然選了煉氣期的戚團團來做少主,他們有多疼愛戚團團,不用我說了吧?”
戚正絕望地看著大供奉,眼底滿是難受和尷尬。
他當然知道戚團團的那個師哥,到底有多疼戚團團。
錢財隨便給花,連她要吃燒烤,竟然都肯想辦法找個手藝好的燒烤師,甚至將人帶進了拍賣行中去。
這後麵的種種,旁人或許不知曉,他作為戚團團的父親,卻是知道的不少的。
團團的那個師哥,簡直將團團當做了臻寶般在疼愛,說是寵妹狂魔都顯得輕了。
相較於她那師哥的疼愛,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當真是連人家的一根汗毛都抵不上。
可戚正依舊不想這般毀了自己的家庭:“我可以去求團團!我……”
“戚正!”大供奉厲聲喝道:“你是不是還搞不清楚狀況?你那個女兒是什麼性子,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隻是一個照麵,我就能看得出來,她絕對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你今日為了一個王秋雅,把我們叫出來,老四一時失手差點兒捅了她的心髒……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她還會認你這個當爹的?”
愚孝的人不是沒有,但戚團團顯然並不是這種人。
更何況,即便是大供奉的立場在這裏擺著,他也沒臉說戚正這個爹做得能讓兒女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