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蒼珞來說，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給她提供最好的生存環境，送她所有想要的禮物，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也是他能想到的，對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了。
蒼家自立族以來就是這樣的教育，男兒當自強，女兒就是聯姻的工具，再喜歡，也不能讓女人的柔腸撼動，侵損了神智。
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蒼珞，哪怕覺得自己很喜歡戚團團，又怎麼會願意讓戚團團當主導？
他抿唇，沉聲道：“我們何必做這樣不可能的假設？同心蠱一旦種下，驅逐都不可能，又何談直接調換位置？”
戚團團臉色暗淡地垂眸：“是啊，所以我早晚要變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傀儡，所以你才不用有所顧忌，想怎麼哄騙就怎麼哄騙我。”
她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很得意？等到我蠱毒入腦，我就是你的腦殘粉，你讓我陪別人睡我都會乖乖聽話的，甚至還覺得你一定很疼我。”
蒼珞臉色難看至極：“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戚團團笑問：“有人拿柳家的全部身家跟你換，隻讓我幫他生個孩子，你要不要？”
蒼珞愣了愣：“別鬧了。”
戚團團皺眉：“我實在討厭你這種‘意見不和就是胡鬧’的態度，我說了，我沒興趣跟你鬧……”
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你自便，我要吃東西了。”
她板著小臉兒指著蒼珞麵前的湯：“那是黃蓮燉妖獸蛋，你要吃掉！整個吃掉！”
蒼珞的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我已經覺得非常苦了。”
戚團團虎著小臉兒：“你不是說我在跟你鬧嗎？吃！不吃完我就不跟你一起玩兒了！”
她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鬧脾氣的模樣，蒼珞除了頭疼，完全找不到別的應對法辦法。
他咬了咬牙，到底把麵前的黃蓮燉蛋喝完了。
“嘶！”
眉頭緊皺地把最後一口咽下，蒼珞再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麵如土色，幾乎差點兒吐了。
戚團團看著他這般表情就覺得解氣，笑嘻嘻地推給他一盤子點心：“甜的。”
蒼珞不疑有他，立刻撚起一個塞進嘴裏，然後就被辣得直抽氣。
他臉色漲紅：“你……”
他深呼吸，不停地灌茶水：“你這真是要把我折騰死啊！”
他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應該勃然大怒的，但看到戚團團不再跟自己虎著臉，甚至還一直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卻又氣不起來了。
尤其是當他發現辣味兒過去之後，口中竟然暫時沒有了苦味，他更是有種被救贖了的感覺。
蒼珞目光複雜地看著戚團團：“……是不是看我出醜，你就高興了？”
戚團團哼了一聲，不理他，隻專心致誌地吃飯。
蒼珞得不到回應，隻好自己吃自己的，但他無論吃什麼，都會被苦味攪成一團詭異的味道，唯有那道極辣的糕點，吃習慣了之後，反倒覺得十分爽口好吃，更能讓他有片刻的休息。
苦味，當真是太折磨味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