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撫摸著我的腦袋:“傻姑娘,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到底怎麼回事?”
“你的皇兄,也就是當朝太子,他可能要造反了。”
“什麼?”一醉不由得皺緊眉頭,“我早就該料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是皇子?如果你我都是普通人家的兒女該多好。”
一醉用他那溫熱的大手擦著我臉龐上的淚:“傻姑娘,命運出身哪由得我們自己挑選,我們所能選的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此事萬不可輕舉妄動,一定要抓到太子造反的確鑿證據才可揭發他,最好抓他一個現形,否則父皇是很難相信我們的。不但如此,還會被人抓到把柄,落得一個誣陷皇兄,覬覦太子之位的罪名。依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察看情況,見機行事。”
“好,那我們馬上出發吧。”我擦了擦眼淚,拉著一醉便要走。
“怎麼,不必向你師父辭別嗎?”
我笑了:“你不了解我師父,他是最不拘虛禮的,快走,大事要緊,走晚了驚動小風反倒很麻煩。”
“這次還要用玄牝木嗎?”一醉輕輕彈了彈我的腦袋。
“是啊,你怕不怕?”我揚起頭道。
“不怕。這次我會把你抱得更緊的——娘子。”一醉走近一步,將我攔腰抱緊。
“誰是你娘子?小心我等下把你踢下去。”我錘了他一拳,掙脫開。
“……”
在玄牝木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回到了青城,首先去見了北雅。
“幹爹……”看到一醉的那一刻北雅熱淚盈眶。
一醉看了看我,笑了:“這是你幹女兒?”
“是啊。”我幹幹地笑了笑,“北雅,此刻還不是談感情的時候,先說說皇宮裏的情況吧。”
“好。”北雅擦淨了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道,“那日你要我監視太子的動向,我就一直派眼線盯著他,最近發現他在家裏聚集了很多大臣,似乎是在商量大事的樣子。更為可疑的是,這其中有一位——禁軍統領礞石……”
“礞石?”一醉皺起眉頭,現出驚訝的神情:“這礞石為人向來忠心憨直,不然也不會受到我父皇的信任,怎麼會和太子搞在一起呢?”
“是人都會有弱點,莫非這礞石被太子抓到了小辮子?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被邪魔控製了!”我忽然想到了長石的同夥。
“若礞石都被太子控製了,父皇豈不成了孤家寡人?若太子封鎖皇宮,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謀害,回頭再弄一個假詔書昭告天下,皇帝已經駕崩,再加上宰相的維護,他豈不順理成章登上大位?父死子繼,天經地義,天下人也不會有任何異議,朝堂上即使有非議,然大局已定,爭議也沒有奈何。”一醉臉上現出擔憂的神色,“既然禁軍已為太子控製就隻能調動常備軍了,可虎符在我父皇手裏,常備軍沒有虎符是無法調動的,現在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太子造反,如果這個時候向父皇要虎符反倒要他疑心要造反的是我,所以,當下最緊要的還是確保我父皇的安全,”
“要我看啊,要是太子真的要造反就好辦了,他有禁軍,我的漪蘭堂也不是吃素的啊,就算沒有虎符也一樣可以殺他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就怕他這是在故布疑陣,引你上鉤,等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再給大家安上一個造反的罪名,到時候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我歎道,“這樣,我先去皇宮察看一下情況,務必確保你父皇的安全,如果有什麼情況再用通靈鴿通知你們。”
“看來,也隻能這個樣子了。”北雅道。
一醉握住我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傷剛好,況且,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恐怕隻有你帶領大家衝進皇宮才好。”我真摯地望向他,“放心吧,我可是方休。”
一醉望了我許久,將我緊緊擁進懷裏:“那你小心。”
我點點頭,轉身離去。
皇宮依舊,宮闕深深。令我驚奇的是,當日被我用玄光箭引起的熊熊大火燒掉的梧桐殿竟然已經重新建了起來,與當初並無二樣,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完成此舉第一可見靖闌國財力之雄厚,第二可以看得出他們的皇帝真的很在乎一醉啊。
此刻的皇宮並無半點動靜,似乎比往日還要平靜些。幾番打探下我找到了皇帝的寢宮——啟明殿。此刻貿然進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若他們把我當成刺客恐怕就不好了。這樣想著,我化作宮女的模樣,端著茶盤,避開宮女和太監潛了進去。
看見皇帝背影的那一瞬我有些吃驚,這背影……怎麼如此熟悉?
眼前的皇帝正負手站在窗前,仰頭望月,好像在歎息著什麼,殿內並未點燈,隻有月光從窗口投進來,月色中,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與憔悴。
“誰?”皇帝發覺了我的存在,忽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