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雅,不用證明了,剛剛我和小瑚在屋頂觀察了許久,我們相信她,她就是真的方休。”黃尾道。
“是啊,他是我的娘親,就算容貌會變,那種感覺也不會變的,我怎麼可能會認錯呢?”小瑚道。
聽了他們的話,我感動得快要哭出來,撥開北雅的劍走到黃尾和小瑚麵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嗯,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好兒子。”
“不用謝我們,若真的認不出便是我們的罪過了,這幾日我們早就覺出那假方休的古怪了。”
“你真的是幹娘?”北雅收了手中的劍,仍舊一臉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啊,但歸根到底就是我的一念之差,我和那紫姬郡主打了賭,如果我贏了就可以永遠擺脫掉她,可如果我失敗了恐怕就再也要不回我的肉身了,你們可一定要幫我啊!”我十分悲愴地道。
“原來是這樣……那是自然,幹娘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太棒了,雖然現在那假方休擁有我的內力,一時半刻卻未必會用,相信有你們的幫助,我一定可以早日戰勝她的!”
“此事所牽涉太過複雜,還需從長計議,來,大家坐下來便吃飯邊商量。”
“好。”
就那樣,我們整整商量策劃了一夜。
一醉登基之後,由於自己沒有母親,也為了穩定朝局,仍舊尊太子的母親為太後,卻將太子軟禁了起來,為此,太後時常同一醉作對,這不,她打著為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的旗號私自為一醉舉辦了選秀大典。小青說這是一個好機會,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宮中了,於是,我這個在妖界生活了一千多年的妖怪也趕了一回人間的潮流。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從前我能夠騰雲駕霧的時候還沒覺得,現在才發覺這道宮牆帶給人的壓抑感來,但所幸背後還有小瑚、黃尾他們給我做後盾,我才不至於被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婆子太監欺負,千熬萬熬終於熬過了初選。
正選那天是個好日子,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一絲雲彩,我站在秀女群裏癡癡地望著天空,等待宣召。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等下好好表現,你的他來了哦!”是螢草的聲音,現在她跟在假方休的身邊,假裝還未識破她的身份,做她的丫鬟,其實真實的身份是我的細作。
“額……”我的身上驚出一身冷汗,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過。原本聽說他與太後鬧矛盾,不打算來參加選秀大典,現在不知為什麼又改變了心意。他不在還好,要是落選了我還可以找借口,以後再尋個別的方式接近他,可如果他在我卻落選了,此後真的就沒有什麼臉麵出現在他麵前了,我的自尊心也不許啊!
“方休!”我忽然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原來是輪到我了,急忙跟隨著前麵的幾個秀女走進去。我們這組一共有四個宮女,排在門口,一個個聽候宣召,我排在最後一個。我偷眼打量著前麵幾個秀女,或豐腴婀娜,或嫻靜乖巧,或端莊大方,俱是美人胚子。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別的不說,衣服就沒人家的華麗,仍舊是上次爬茱萸山那一身,小青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穿這一身,說男人都是有情結的,對衣服也一樣。就算一醉看不到,太後也會喜歡的,沒有女人喜歡比自己還張揚的女人,她召開選秀的目的就是網羅幾個聽話的女人供自己差遣,所以你一定要裝得清純無害才好。
唉,做人就是麻煩,不是靠演技就是靠心機,還是做妖精省心,隻要法力夠強大,誰都不敢欺負你。
我正胡思亂想,忽然見第一個進去的秀女哭著跑了出來,第二個秀女膽子小,受到召喚後嚇得幾乎不敢進去,結果也哭著跑出來了。第三個秀女“嗤”得一笑:“一群膽小鬼!”然後就自信地進去了,結果出人意料,她跑出來的時候竟比其她兩個哭得更厲害!
天啊,這裏麵究竟是地獄還是妖窟啊!
“方休!”
“在!”
那老太監狠狠給了我一個白眼,莫非我哪裏做得不合禮數?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高高的寶座上,坐著太後、皇後和一醉。看到假方休坐在那裏,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與假方休雙目對視的那一刻她明顯有些慌張。我微微一笑,然後施施然施禮:“民女君木參見皇上,參加太後、皇後娘娘。”
等了半日,那太後並說免禮平身,我隻好繼續挺在那裏。
“你這姑娘……你可知其她秀女進來這金殿之後沒有一個敢直視我們的?”
“我又沒跟她們一起進來,我怎麼會知道她們是什麼樣子的?”我小聲嘀咕道。
“你在說什麼?”太後威嚴地道。
“哦,民女想說,民女見太後第一麵便覺得太後和藹可親,所以才敢直視啊。”
“油嘴滑舌……近前讓哀家看看。”
“是。”
我走近,看向太後,她眼裏明顯閃過一絲驚異:“你是何人,為何長著一副紫姬郡主的麵孔?”
“回太後,麵孔是父母給的,民女並不能自己決定,至於您口裏所說的紫姬郡主,民女實在不識。”
“來人,把她押入大牢,仔細審查!”
“慢著!”此刻,一直沉默的一醉突然開了口,“母後,今日是給我舉辦的選秀大典,她是我的秀女,現在您並無實據便要扣押我的秀女,這實在不妥吧。”
“有何不妥?”假方休忽然開口,凶惡地望向我,“平白無故地,偏長了一副紫姬郡主的麵孔,不是妖孽便是來尋仇的!難不成皇上對那紫姬郡主動了感情,如今看見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才會憐香惜玉?”
“方休,你何時變得如此無禮了?她姐姐的錯自然該由她姐姐來承擔,何苦為難她妹妹呢?”一醉低斥道。
“姐姐,妹妹?”假方休的麵色霎時變得古怪,我想她一定是想起了死去的妹妹了吧:“母後,既然皇上已經開了口,您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但這妃子是斷斷不能讓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