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生賭約
誰知趙行天竟然滿臉紅暈,“不好說,不好說,不能說,好吧,打死我也不會說的。這樣對你說吧,後來,大約過了一千多年吧,我們入世修行,都躋身了世間五大強者之列,而我也開創了這有情天。當時,我遠行歸來,桃源裏卻已經今非昔比,原來的村民經過幾番兵連禍接,早已不見人煙,我感慨之餘,便以自身的修為,強行逆轉空間,開辟出了這個有情天。”
“可是,你為什麼要叫它有情天呢?”杜子長不解地問,“這名字也不咋地啊,太土!”
“因為,我在你們那個世界飽受白眼,嚐盡了無盡的冷落和羞辱,最後我心灰意冷,感覺世事無常,人間無情,才開創了這一片空間,從此就隱居在這裏。我發誓,隻有真正有情有義的人,我才會讓他進入這裏,所以才取名有情天,雖然平淡無奇,卻是意味深遠,然而,可惜啊,一直到我離開這裏,仍然沒有第二人進來過。”
“啊,你是說,這有情天裏隻有你一個人啊!”杜子長暗暗發笑,他本來還以為有情天裏一定聚集了好多像自己一樣有情之人,沒想到,說來說去,這麼大一片有情天竟然隻是趙行天一個人的小小空間。
趙行天卻是一翻白眼,“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配進入這有情天呢,這是人間大愛,跟你這小屁孩說,你也不懂的。”
杜子長越聽越糊塗,又怕這家夥扯得太遠,所以隻能微微點頭,這一下無疑是承認自己是小屁孩了。
“後來,有一天,施流霞不知為什麼忽然來到了這裏,本來,我的空間除了我,誰也進不來,她能進來,說明她的修為,已經遠超於我,那時,我即使想避開她,也不能夠,隻好出來見她。”
“她既然進來了,那麼按你的邏輯,她一定也是有情之人吧。”杜子長對於趙行天的這個悖論,越想越是糊塗。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因為,我開辟這個空間時,曾經立下了幾條禁咒,任何人觸犯這個禁咒,他都無法進入,所以施流霞進來時,我便很是吃驚,不知她這個心術不正的人為什麼會免疫我的禁咒。”
“你那究竟是什麼禁咒啊?”杜子長很是好奇。
“啊呀,那些很複雜的,跟你說也不懂,總之,是要跟我一樣有情有義的人才能進入,不說這些了,就說那施流霞吧,她一進入有情天,便無理地要求我將有情天開放,她說人間處處有真情,不應該將有情天固守一隅,我自然不會聽她的,於是,幾千年後,我們又比了一次,這一次,結果自然還是平分秋色,後來,我就讓出了有情天,你別瞪我啊,我隻是不想跟她一個女孩子計較而已。”
杜子長暗暗好笑,心想,一定是這家夥在與施流霞的比試中大敗虧輸輸了,才不得不離開這裏,所以施流霞最後才會成為有情天的主人,而這個趙行天卻成了流落人間的老丐。他不不無挪揄地說:“反正,那個施流霞既然能進入有情天,那麼,她一定也是一個有情之人,所以,你的那個所謂的禁咒自然失去了效果。”
趙行天沒想到杜子長會有此一說,恨恨地說:“她是什麼好人,告訴你,她在這裏,那就是無情天,隻有我來了,才能叫有情天!哼,不跟你說這些了,反正,我們最後打了一個賭。那就是——”他卻忽然又停下來,問杜子長,“你小子想不想知道?”
杜子長再也忍不住,他跳起來,指著趙行天大罵,“你這老家夥,老混蛋,老王八,你愛說不說,你將小爺我騙到這裏,就是讓我來聽你這些廢話啊,告訴你,小爺我才不稀罕你那什麼狗屁賭約呢。”
見杜子長發怒,趙行天連忙陪笑,“小朋友,別生氣嘛,好了,好了,我說不就結了嗎?你且坐下,哎,這就對了,當時我離開有情天的時候,施流霞對我說,這世間處處有真情,如果我有一天能找到真情,她就將有情天歸還於我,反之,如果我永遠找不到人間真情,那麼,我就永遠滯留在有情天外,也就是說,這有情天永遠都是她的。
“但是,我對施流霞已經絕望,根本不想再回到這裏,於是,我就跟她立下賭約,如果我裝成一個老丐,還有人對我獻出真情大愛,而且那人一定要堅持十五天,那麼,我就承認人間還有真情在。就這樣,我在人間遊蕩了一千多年,受盡了白眼與淩辱,嚐盡了人世的辛酸與悲哀,越來越堅定了我那人間是無情之天的信心。”
“難道一千年就沒有一個人對你付出一點愛心嗎?比如有人像我一樣給你一點小錢什麼的。”杜子長大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