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雪域何事來雄獅上
青葉偷偷地看向杜子長,見他依然與張子涵靜靜地躺在雪地上,在他們的身邊,雪是那麼的晶瑩,那麼的柔美,甚至於,充滿了靈性。
因為,就在青葉這偷偷一瞥之間,他赫然發現杜子長身邊的雪在燃燒,鮮紅的火,紅得像血。
這怎麼可能?
然而,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燃燒的雪便向四周蓬蓬勃勃地蔓延開來。
“啊——”青葉終於明白,那不是燃燒的雪,而是飛揚的血。
雪狼的血!
“子長,你醒啦!”佘鬱林驚喜地撲向杜子長。然而,她很快又黯然地向後退去。
因為,這時候張子涵明亮的雙眸忽然睜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佘鬱林,“死丫頭,你,你還好嗎?”
“我,還死不了!”佘鬱林沒好氣地說。
杜子長扶著張子涵懶懶地站起來,隨著他站起,他的手輕輕一招,金釵小鳳和銀簪小龍隱隱然發出一片歡快的輕嘯聲,然後,便毫無凝滯地向他飛去。
在與青木驚天的大碰撞之後,杜子長的能量被瞬間抽空,他感到整個人輕飄飄的,就跟他昨天晚上使出那一式自然而然一般,飄浮在空中。
然而,他的神識卻頑強地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幻覺,因為,現在他的意識已經遊離於他的身體之外,如果一任意識遊離,他很可能會就此步入一條不歸路,一個真正的不歸路!
就在這時,他的神識中忽然傳來一聲極其熟悉的呼喚,“子長!”
“啊,是子涵!她在哪?”杜子長的意識之中立即出現了張子涵那恬靜的臉。然後,他們的雙手很自然地緊緊地握在一起。他們的殘弱的真元再次緊密的交溶。
他們曾經不止一次地經絡相通,真元交溶,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密。
現在他們的真元都是極其的空虛,因之空虛,他們才會更加的交溶。
他們就那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一任彼此的真元在二人經絡之中遊走。
這是能量與能量的交彙,更是心與心的交流,沒有任何一種心法能夠像他們現在這樣做到親密無間。
因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體內經絡走向以及人體穴位分布與功用的人,他們的真元以最佳的路徑在運轉,他們的能量在瘋狂地積聚,他們的修為呈幾何級數在增加。
終於,他們一起感知到了心中的那一輪紅日,正在噴薄而出,這是真正的功行圓滿。
他們長身而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天地為之開闊。
洶湧的雪狼忽然瘋狂地向後退去,因為,憑借它們的本能,它們感知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莫大威脅。
杜子長走向佘鬱林,“鬱林,你,你終於脫離青木先生啦!”
佘鬱林卻是冷冷地看著杜子長,“你,你不要過來,誰說我脫離青木妖啦,我,我們一直在一起的。”她一直走到青木身邊,“你們誰都不要過來,任何人不得打擾他。”
張子涵輕聲地說:“鬱林,你怎麼啦?你忘了我們是因為誰才會來到這裏的嗎?”
“不,我是自願的,我就是希望能跟青木老妖在一起,我們,很投緣,咋的啦?”佘鬱林的目光越過張子涵的頭頂,一直望向遙遠的雲空深處。
“死丫頭,你找死啊!”張子涵語氣從未有過的嚴厲,然而,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卻從她的眼角簌簌地落下。
佘鬱林卻是一臉的冷漠,“我願意,你管得著嗎?小琉璃,你別在我麵前裝清純了,我看見惡心!從此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你願意與誰雙宿雙飛,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更沒有資格管。我願意與青木老妖走上這條不歸路,更與你們無關!”
張子涵無助地搖搖頭,“鬱林,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和子長,我,我們之間,根本沒有……”
“你願意跟誰如何如何,關我屁事。”佘鬱林的目光如一片空洞,她的聲音更是如雪原上的風一樣寒冷,“你們都是天之驕子,是時代的寵兒,而我,隻是一個沒有要的死丫頭,哦,不,不,還有這位青木老妖,你們正人君子眼中的一代邪神,他並不認為我是一個沒人要的死丫頭。我在他眼中隻是一個佘丫頭,一個姓佘的丫頭,一個倔強的佘丫頭,一個在他麵前從不撒嬌,卻頤指氣使的佘丫頭!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我認了。”
杜子長聽著佘鬱林冷漠之極的聲音,他的心在一陣陣地往下沉,他看看身邊的張子涵,又看看麵前與自己諱莫如深的佘鬱林,他隻能無奈地說:“鬱林,我,我……”
“夠了,杜子長,收起你那一套廉價的諾言吧,我不要聽你說你愛我,我更不要你垂憐我,請你將那些動人的密語甜言,說給可愛的小琉璃,說給你的妹聽吧,她們才是你最適合的傾訴對象,而我,真的不配出現在你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