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溪轉過頭瞪了我一眼,然後用一種帶有強烈威脅的語氣對我說道:“我命令你,這件事你必須忘掉,不許對對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聽到沒有?”
我一邊開車一邊翻白眼說道:“你好霸道,竟然命令我強製忘記一些事情,我要是能做得到,我早就把想要忘記的全都忘記了。”
“不許提。”淩溪退一步說道:“埋在你的腦子裏,不許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不就是被實施過一次人工呼吸嘛,你至於那麼嫌棄麼……”
“閉嘴!”淩溪的臉上有憤怒、也有幽怨,“從此不許你再提這件事,永遠都不能再提,你提我就和你翻臉。”
我低聲抱怨道:“說的好像你和我翻臉的次數還少似的……噢!對了!”我轉過頭看了一眼淩溪,傻乎乎的問道:“咱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你還沒告訴我目的呢?”
“疊春苑社區服務站,知道怎麼走麼?需要幫你設置個導航麼?”
“不需要,昨天晚上咱們經過疊春苑的社區服務站,我記住怎麼走了。”
“你以前來過?”
“沒有,昨天是第一次。”
淩溪滿眼好奇,看著我問道:“你走過一次的路就能完全記住?”
“對啊。”我很不理解的問道:“這很難麼?走過一次的路都記不住?那不是傻子麼?”聊到這,我突然想調.戲一下淩溪,緊接著問道:“你記不住麼?”
淩溪賞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不理我了,這個女人很聰明,和她玩文字遊戲,基本上她都能懂你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因為開了她一句玩笑,這一路淩溪都沒在理我,自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車內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讓我想起了在很小的時候聽過的一首歌《橘子香水》,那時候還沒還沒怎麼接觸網絡,更沒有什麼智能手機,記憶中的那個夏天,小鎮的大街小巷的商家都在門前擺放著超大的音響,成天播放流行歌曲,而任賢齊的這首《橘子香水》就成了那個夏天的主旋律——2000年!那一年,我才七歲,也是“香水”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疊春苑社區服務站,我把車停在門前的車位上,按下車窗掏出兜裏的煙,淩溪看了我一眼,坐在副駕駛也把她那邊的車窗按了下去。我點燃煙吸了一大口,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但是淩溪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我們就這麼彼此沉默著,一根煙都抽完一半了,她也沒有下車或者是下達下一步命令的意思。
最後也還是我忍不住了,轉過頭提醒她說道:“到了!疊春苑社區服務站。”
“我知道。”淩溪盯著自己的手機,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在等你抽完煙。”
“幹什麼?”我很不理解的問道:“等我抽完煙?什麼意思?我抽煙不耽誤開車的,也不耽誤你做什麼,你要幹什麼你就去吧,我在車裏等你。”
淩溪把手機收起來,對我說道:“我要帶你進去,但是你抽煙進去會影響到別人。”
……
下車,把煙丟在地上碾滅,然後用腳把煙頭踢到下水道的地漏裏,跟著淩溪走進社區服務站,我根本不知道淩溪讓我來這裏幹什麼,開始以為她不舒服什麼的,結果進了門淩溪就對醫生說了我昨天的情況,讓醫生給我換藥,準備針水打點滴。
我當時都驚呆了,對淩溪說道:“其實你不用這樣對我,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口還不至於讓我那麼矯情的休息好幾天,醫生有點小題大做了。”
淩溪不帶任何語氣的對我說道:“先讓醫生給你換藥,至於怎麼樣,聽醫生的。”
不管怎麼說,淩溪是一番好意,我總不至於好賴不知。乖乖的坐在椅子前,醫生把我頭頂的紗布摘掉,檢查傷口後換藥,對我和淩溪說道:“傷口沒有感染,但是我仍舊建議輸一點消炎藥,前三天每天都要換藥,三天後可以兩天換藥一次,一直到傷口愈合。”
“好。”淩溪對醫生說道:“聽您的,直接刷我的醫保卡。”
我對淩溪說道:“我自己付款吧,那個飯店老板賠錢給我了,這麼點的小傷,肯定會花不完那麼多錢。”
這次淩溪沒搭理我,看著醫生把針水配好,將針刺進我的手上然後對醫生說道:“有沒有空餘的床?他昨天晚上沒怎麼休息,找個空床讓他休息一下吧。”
“裏麵有——”
淩溪拿起掛在頭頂的吊瓶,對我說道:“走吧,去裏麵。”
這一刻,我竟然有點小小的感動,找到一張空床躺下,淩溪把吊瓶掛起來,對我說道:“你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針水,輸完我會叫護士過來換的。”
我躺在床上看著淩溪問道:“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會覺得你另有所圖。”
淩溪不屑的反問道:“你覺得你有什麼是值得我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