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楚凝的衝動,一旁的陸忱格外的冷靜,瞧著這氣氛不對,趕緊走上前去,站在兩人之間相當於一道屏障的作用。
“你冷靜一下。”
“梅姐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當然能夠置身事外說冷靜。”她抬眼看了一下陸忱,不想多說。
陸忱被她這句話給嗆住,緊抿著嘴唇。
楚凝深吸一口氣,又問著易明勳,“梅姐在哪個病房?”
當務之急,她要親眼見到梅姐以後才能安心。
“跟我來。”易明勳輕聲說了一句,便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楚凝和陸忱兩人一前一後的跟在他的身後,忽的,陸忱在她的身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擔心梅若,但老三的擔心內疚不比你少。”
聽著這話,楚凝的心底驀地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被情緒左右的大腦也冷靜了一些。
可古怪莫名的自尊心,卻讓她依舊板著一張臉。
一起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這是整個醫院裏最好的病房,隔著一塊玻璃往裏麵看,隻見梅姐正緊閉雙眸,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嘴巴上套著個呼吸機,看上去情況很是不妙,但她安安靜靜的躺著,就如同睡著過去一樣。
看到麵前這一幕,楚凝覺得自己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了起來。
“梅姐……梅姐她傷的這麼嚴重嗎……”
她幾乎整個人都貼在玻璃牆上,眼睛緊緊地盯著室內躺著的梅姐,雙眉緊緊地皺著,心髒仿佛被一種手抓著擰毛巾揪來揪去。
一旁的易明勳似乎都不敢去看玻璃牆內的人,目光垂下,沉聲說道:“她全身並沒有燒傷痕跡。”
“既然沒有燒傷,為什麼……為什麼沒醒過來……”
楚凝自然能夠看到梅姐的身上沒有纏繃帶,那美豔的臉頰依舊完美精致,唯一與平日不同的大概是過於蒼白,再沒有醒著時的千種風情。
“她是濃煙窒息。”
按照醫生的說法,她被困於密室裏,由於火勢並未蔓延到她一直躲著的角落裏,倒是沒有燒傷的痕跡,卻因為濃煙窒息而陷入昏迷之中。
濃煙窒息?楚凝忽的想起在大學時候聽過一場安全教育講座。當時那個安全專家就有提到過濃煙窒息這回事。
因外界氧氣不足,或其他氣體過多,或呼吸係統發生障礙而呼吸困難甚至停止呼吸。而當人體內嚴重缺氧時,器官和組織會因為缺氧而廣泛損傷、壞死,尤其是大腦。氣道完全阻塞造成不能呼吸隻要1分鍾,心跳就會停止。
不過隻要搶救及時,解除氣道阻塞,呼吸恢複,心跳隨之恢複。
當易明勳衝進火場的時候,他趕忙將身上的衣服遮住了梅姐的臉部,好在現在是冬天,梅姐衣服穿的也嚴實,所有並沒有燒傷。
然而,易明勳趕到的時候,梅姐的狀態已經很是不好了。她的嘴唇和臉頰都泛著青紫色,心跳也很是微弱,整個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楚凝曉得身體內部結構受損比外部皮膚燒傷的情況要嚴重許多,附在牆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頭。
陸忱看到她臉色變得蒼白,心中一動,這一刻,他很想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楚凝盯著梅姐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隨後轉過身來,神情嚴肅認真,“易明勳,酒吧突然失火的原因必須得弄清楚,你們報警了沒有?警察怎麼說?”
“警察已經在調查了。”
“真是奇怪了,梅姐為人和氣,是誰會跟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楚凝忍不住低聲嘀咕著,她現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堪。
聽到她的嘀咕聲,易明勳的眉心一跳,臉色越發陰沉,“怪我。”
這兩個字一出,楚凝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感覺麵前這兩個男人肯定有什麼事情是瞞著她的……
可有什麼不能說?
而且陸忱大肆收購順益的股票,這件事情易明勳應該知道,但現在瞧著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還是跟之前一樣要好。
按照常理,這根本不成立。
楚凝狐疑的抬起眼眸,犀利的眸光射向易明勳,“怪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這縱火案是怎麼回事?”
麵對楚凝的質問,易明勳麵色冰冷,也看不出是生氣或者是後悔,隻緊閉著薄唇沉默不語。
“易明勳,你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裝啞巴算什麼男人。”
他的沉默,讓楚凝越發覺得不對勁。
可不論她怎麼追問,易明勳都不再說話。
該死的,要是她能打得贏易明勳,早就一個拳頭輪上去了。
“好了,阿凝,你別再問了。”陸忱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這突然地觸碰,讓她本能的甩開了手。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