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
隨著周圍人的驚呼,原先擁擠的人群此刻頓時退避三舍。
衛離落咬住自己的舌頭想要保持意識,在模模糊糊的虛影中,她看見蕭丞拚命推開人群,跪在了她麵前。
“手……上有血,”
蕭丞熏著血腥味對上圍在周圍中一人的目光,那人慌亂的將手背到後麵去。可是已經晚了。
蕭丞一拍鶴羽,應聲出鞘,一劍封喉,手法之幹淨利索至於周圍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那人眼睜的渾圓,沉重的身軀砸到了地麵上。
周遭人再不敢留於原地看熱鬧了,做飛鳥狀,四散而逃,一是倒地那人死狀著實可怖,七竅流血,且血如墨一般,著實異常,二更是因為出劍之人猩紅的雙目仿若嗜血的凶獸,恐下一秒還會殺人。
鶴羽歸鞘,蕭丞顫抖著雙手扶起衛離落。
“幹得……好……就是他……”衛離落臉上浮起一個蒼白的笑。
她說了,想要傷害她或是她要保護的人,就要有送命的覺悟。
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她身體不住的戰栗,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終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此時蘇念和風眠尋聲趕了過來。
“姐……姐,你醒……醒……你醒醒啊!”蘇念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伸出手卻不敢觸碰那個躺在血泊中的人。
她完全不知道衛離落怎麼了,更不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才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晉王在宮中抬頭看長街上隨著一聲長鳴綻放的一樹煙火,微微勾起了嘴角。
煙花綻放之後,頃刻就歸為冷寂,所綻繁華,不過過眼煙雲。
蕭丞抱著衛離落,一腳踹開了“衛老大府”的大門。
一路上,衛離落的身體在不住的發抖,“冷……冷。”
蕭丞也很冷,可以說此時他的眉上睫上都已經結了一層霜花。
血已經不流了,因為傷口被凍住了。
蕭丞剛把衛離落放在床上,從床沿到床下以及木桌刹那間全部爬滿了冰晶,再看那案上杯子裏的水都已凍結。
蘇念和風眠跟進來,仿若走入了從未體驗過的淩冽寒冬,蕭丞站在床邊一動不動,死死盯住衛離落的臉,仿佛被凍住了一般。
“這簪子是我保命用的,可不能送給你哦。”蕭丞想起衛離落於天橋上跟他說過的話,將她發間此時流光溢彩的簪子拔下,塞到衛離落的手中,頃刻之間衛離落便死命的握住簪子,往胸口捂。
下一瞬,寒冰消融,房內又恍若一個火爐一般,衛離落的臉烈焰紅光跟冰雪寒光交替浮現。一會兒寒冰附體,一時又烈焰燒身。
此時,衛離落腹部傳來悉悉索索的異動,居然將衛離落疼醒了過來。
蕭丞上前,看那傷口處冒出紫黑色的鮮血,不禁瞳孔驟縮,“是……巫蠱毒。”
“刺殺之人來自彼岸,右臂有一蠱蟲標記。”風眠將查看的結果報出。
風眠此話無疑是佐證衛離落所中之毒乃巫蠱奇毒,也是給衛離落的生命下了最後通牒。
彼岸,遊離於衛、齊、離三國之外的殺手組織,立世已數百年之久,殺手不過百,皆是身懷殺人絕技的亡命之徒,非重金不堪驅使,而巫蠱毒正是彼岸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一項極刑。
中毒之人,受蠱蟲穿骨噬心之痛,三日內必暴斃而亡。
衛離落攥著簪子,用盡全部力氣,側過身子,微微伸出手,氣若遊絲喚了句,“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