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琉璃碎,詭藤回(1 / 3)

“宮本管家,周末的宴會已經安排好了嗎?”

噙著一抹婉約柔和的微笑,藤堂靜挽著她未婚夫的手臂笑容可掬地從二樓的旋轉樓梯走下來,透明的淺灰色眼瞳閃爍晶亮。

藤堂靜話音落下,管家宮本的眼神就移到了那徑自從二樓走下的一雙璧人身上,男的英俊優雅,女的溫柔美麗,一眼望去,就像一對神仙眷侶。但是,無端地,看著藤堂靜和比伯·路易親密相對的樣子,管家宮本就是神色一黯。

——他並不看好自家小姐和這位比伯·路易先生的婚姻。

雖然聽自家小姐說路易先生是法國路易家族的繼承人,但是……

隻看這位路易先生給他的第一印象,他就不覺得路易先生能夠成為自家小姐的良配了。

“宮本管家?”

就在管家宮本思緒發散的時候,藤堂靜不滿地輕蹙眉宇,比伯·路易一邊摩挲著藤堂靜嫩滑的柔夷,一邊漫不經心地歎道,“靜,看來你們家傭人的規矩……”

瞥見自己未婚夫不滿的挑眉和唏噓的搖頭,藤堂靜的臉色扭曲了下,“規矩”這一詞讓她自熱而然地就想起曾經她在法國和比伯剛剛訂婚時受到的來自路易家族長老會的刁難。

路易家族,克萊伊家族和裏德家族是法國至今還傳世著的三大古老世家。

如果真的要追溯曆史的話,路易家族在法國絕對是首屈一指。他們是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皇室後裔,雖然已經失去了在封建時代的獨|裁輝煌,但是延續到今天,路易家族在法國政界商界等領域仍有有一席之地。

克萊伊家族和裏德家族都是自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發跡,兩者唯一的區別是,克萊伊家族原本就是屬於帝國的新興貴族,而裏德家族卻是完全從平民白手起家發展起來的。

為了維持皇室後裔的驕傲,路易家族看不上平民出身的裏德家族,對於當年的“小貴族”克萊伊家族也沒有多少好感,皇家後裔的聲名讓他們眼高於頂。路易家族家大業大,規矩自然就更大。所以,長老會對於比伯·路易這一代繼承人的未婚妻藤堂靜的身份就是分外看不上!

一個出生於日本三流世家的女兒也妄圖成為路易家族的當家夫人?!

開什麼國際玩笑!

而且這位藤堂家的小姐身上竟然還有拋棄家族的汙點?

雖然比伯·路易力排眾議地選擇了和藤堂靜在一起,但是矜貴而傲慢的法國貴族們對於這位立誌要一生為窮人服務的藤堂小姐完全無法產生一絲一毫的好感。

幼稚!天真!愚蠢!

胸大無腦的花瓶!!

如果不是因為比伯·路易詭異的“克妻”體質,長老會也不會暫時同意藤堂靜和比伯·路易的訂婚。在藤堂靜之前,比伯·路易有過三任未婚妻,她們無一不是出身於世家貴族,但是詭異的,她們統一的特點卻是在和比伯·路易訂婚後就變得倒黴起來。

比伯·路易的第一任未婚妻在訂婚當天因為車禍死於非命,第二任未婚妻在舉行訂婚典禮後就查出了肝癌,而第三任未婚妻更是坑爹地被人輪X感染了性病……於是,比伯·路易在法國上流社會成為了女見愁。看在比伯·路易的俊臉上,淑女們會願意和他春風一度,但是,嫁娶這種極具挑戰性的事情那還是另請高明吧!

慎於比伯·路易詭異的體質,他的妻子之位就一直懸而未決,身份高的不願意趟這渾水;出生平民的路易家族也看不上……於是,藤堂靜這個身份不高不低的人就這樣殺出重圍成為了比伯·路易的第四任未婚妻!

但是,她能不能夠好運地堅持到成婚的那天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長老會暫時接受了藤堂靜,但是他們仍然提出了條件,藤堂靜必須回到日本挽救她的聲譽,這是他們的底線考驗——路易家族的夫人如果存在聲譽的汙點的話,那勢必是對他們皇室血統的褻瀆。

比伯·路易沒有反對長老們的要求,事實上,比伯·路易能夠上位也是長老會一手操控的,明明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他卻一直坐在繼承人的位置上沒有榮升到家主的位置就足以證明比伯·路易的骨子裏隻能是個被長老會控製的草包了——他隻是一個傀儡。

一個勉強維持在長老會和路易嫡係矛盾傾軋之間注定的犧牲品……

藤堂靜對於路易家族內部的矛盾並不清楚,所以,她現在仍然可以繃著“未來路易家族當家夫人”的完美微笑提醒著自家的管家,

“宮本管家?”

來自藤堂靜嗓音裏的不悅讓在藤堂家工作了十幾年的管家宮本一愣,他眼神複雜地望了自家小姐一眼,很快就收斂了神色,躬身行禮,“是的,小姐,宴會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了管家宮本謙卑的答話,藤堂靜這才滿意地頷首,轉過頭便在比伯·路易的唇上落下一吻,

“比伯,我們就等著宴會來臨吧!”

比伯·路易點頭,支吾一聲,隨即便配合地在藤堂靜柔軟的紅唇上輾轉碾壓起來。

管家宮本暗地裏搖搖頭,識趣地離開客廳,給藤堂靜和比伯·路易留下了親熱的空間。

……

就在藤堂家為了周末即將到來的宴會忙碌的時候,丹羽琉月在一邊批改公司文件,一邊悠閑地喝著下午茶。

Eric坐在沙發上看著資料,原本黑色的染發劑被洗去,一頭鮮亮的紅發在陽光下反射出的絢爛的光亮,如果說偽裝的“紅”是女生幻想裏溫文爾雅的白馬王子,那麼破開偽裝的Eric就露出了他迷人的危險性,堪比最凶殘的食人花!

同樣是紅發藍眸,如果說丹羽琉月詮釋出的是一種欺霜賽雪的冷豔,凜然不可侵犯;那麼Eric表現出的就是一種碧水紅樓的奢美,極具迷惑性的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