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蔚兒微微蹙起眉,重複了一次:“兩個?”她一個人兩個人物?這是怎麼做到的,她轉念一想,突然雙眼放光,像是突然靈光一現,“難道是……”

素芯自是明白宣蔚兒的意思,點點頭,說道:“正是,現在那些婢女家奴們都傳開了,正說的是王爺身邊多了一個美嬌娥,是從粗洗局帶回去的,是新放在粗洗局的,一定是打算金屋藏嬌,可是因為美嬌娥受不住粗洗局的艱苦,王爺也不忍心讓美嬌娥受苦,在第一天就把她接回去了!”

宣蔚兒聽著素芯說的故事,這裏麵的美嬌娥,不正是昨天在粗洗局假裝的那一個婢女嘛……還真的很不妙的被傳成了美嬌娥,這是她想過卻最不想的事情。

這自然是素芯口中那兩個人物的其中一個了,那另外一個,一定就是她本人了,她看著素芯,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素芯見她讓自己說下去,嘴角也是抿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好像是想笑不敢笑,一直在忍著的那般模樣。

她摸了摸鼻子,好像一直都在忍笑忍得很難受的樣子,宣蔚兒見她這樣,也是眼中冒起疑惑,看著她卻是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素芯輕咳兩聲,像是調整了一下情緒,才說道:“小姐,是這樣的,我說了啊,這都是那些下人的無心和無知的言語,你可別生氣啊……”

宣蔚兒蹙了蹙眉,沒能想明白她為什麼覺得自己要生氣,也是很隨意地說道:“誒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磨唧唧的,你倒是快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生不生氣!”

素芯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那些人還說,那美嬌娥十分奪得王爺的歡心,是要什麼,王爺就給什麼,長得可謂是傾國傾城,十分動人。所以有她在,王妃就會失勢,再也沒有王爺從前的專寵。”

宣蔚兒聽著她的話,也是覺得那些下人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雖然她沒有換位思考去想想好像是那麼的在理。

她嘖嘖兩聲,臉上滿是狐疑的神色,卻絕對算不上是生氣的麵容,她好像有些無奈地搖著頭,說道:“真是搞笑啊……他們那討論的對象,不都是我嗎?無論王爺喜歡他們口中的美嬌娥,還是他們口中的我,不都是我本人嗎?而且他們將傾國傾城,十分動人描述在我身上,我為什麼要生氣呢?我不是應該開心才對嘛?”

宣蔚兒一臉正經地看了看華眉和素芯兩人,華眉和素芯兩人麵麵相覷,也是說不出什麼理兒,大抵是宣蔚兒說的頭頭是道,已經把他們說過來了。

不過既然有這麼一件兒事情,她又怎麼可以放過呢?她微微勾唇,臉上有幾分狡猾的神情閃過,而後看向素芯,有點邪惡地說到:“我們去找鳳天宸吧,那麼不出我的意料,明日這消息和討論的重點就會進一步發展的!”

素芯看著她一副興奮的樣子,也是滿臉懷疑,小姐這是搞事情搞出興趣來了?非得要玩鬧到底才開心?不過她也隻能從一旁拿起衣衫,讓宣蔚兒更衣。

宣蔚兒撐著腰站起身來,腰上的陣陣疼痛襲來,她忍不住一陣痛呼:“誒喲喲喲,我的腰啊……真的疼……鳳天宸這個王八蛋,混蛋!要是我好了,一定讓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宣蔚兒見素芯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好像不是很相信她的模樣,她也是輕哼一聲,一本正經地說著:“我一定說到做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素芯噗嗤一聲輕笑,正要扶著顫顫巍巍的宣蔚兒站起來,卻見她好像雙腿一軟,稍稍抖了抖,她的手還沒有扶上宣蔚兒的手臂,她就不受控製往後倒去。

素芯一陣驚恐,卻是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眸,卻聽到那床板被重物突然負重的一聲沉悶的聲音,而後,宣蔚兒那淒慘的痛呼聲傳來:“啊——痛,死啦……我的腰怕是要斷了……”-

宣蔚兒在起來前,還是讓華眉去盛了一盆熱水回來,拿熱水敷了一下腰間,她才能勉強撐得起腰站起來,她心裏可是將鳳天宸上上下下給說了一遍。

華眉就留在夏園裏,在屋裏歇息著,宣蔚兒見她似乎喜歡刺繡女紅,就把那庫房裏從來用不到的幾批質好綿滑,適合刺繡的步給了她,華眉一見就知道這一定價值不菲,也是感激涕零地跟宣蔚兒保證一定會好好繡,不會辜負了宣蔚兒這幾批珍貴的布料。

而素芯就跟著宣蔚兒前去冬院,由於宣蔚兒的腿腳實在走不長時間,還讓人準備了一個坐攆前去,也算是宣蔚兒沒辦法之下的辦法了。

到了冬院時,也沒過多久,宣蔚兒就讓素芯攙扶著自己走下坐攆。她走到門前,見門前站著兩個守門的侍衛和婢女,她掃了一眼,就要往裏麵走進去。

而她剛跨過門檻,要繼續往裏麵走得時候,一邊的其中一個婢女就攔住她,說道:“王妃,王爺正在屋中,還是容奴婢進去通傳一番,再進內吧,免得打擾了王爺。”

宣蔚兒的眸光掃過婢女,見她臉上似乎有幾分不耐,她仔細一想,大抵是因為昨日那“美嬌娥”的傳聞,想必是王爺把她帶進了冬院,又從夏園的屋簷帶著她直接使著輕功回了夏園。

而這些婢女卻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也是沒看到當時伏在鳳天宸懷中,那看不見的麵容,就以為那所謂的“美嬌娥”還在鳳天宸的屋中,比較鳳天宸平日裏不喜歡旁人打擾,也沒有人知道他屋中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