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歪著頭問。
“因為貧僧和杭州金山寺的法明長老是同一個師父,而玄奘師侄之前在金山寺,拜法明長老為師,現在,又是拜懸空長老為師,所以,貧僧到了這裏,就成了師叔。”
法海繞著嘴,解釋道。
“這樣啊……大和尚你是從杭州金山寺來的?”
“不錯,貧僧幾個月前離開金山寺,半個月前,剛剛來到洪福寺。”
“怪不知道以前在長安城沒有聽到你的名字。”
長樂公主說道。
法海笑了笑:“貧僧修為遠遠不如懸空師兄和玄奘師侄,沒這個名氣也是應該的。”
“也是。”
長樂公主看著他,特別是他那張就連自己看了都有些不禁讚歎的帥臉,忽然揶揄道,“否則的話,你半個月前來長安,平康坊的那些姐姐們,怕是得全部擠到東城門口接應你了。”
法海:“……”
平康坊,是長安城有名的紅燈區。“那些姐姐們”,自然是指平康坊裏的那些青倌紅袖們。
看來,長樂公主聽過那些傳聞,也是認出了自己。
法海尷尬:“長樂公主既然認出貧僧了,應該多罵兩句才是,為何還這般心平氣和地和貧僧說話?”
“本宮說是因為它,你信嗎?”
長樂公主揚了揚手裏的紅薯。
“不信。”
“嘻嘻,本宮豈是那種偏聽偏信的人?”
長樂公主笑嘻嘻地看著他,“本宮發現,你這大和尚,太有趣了。說話有趣,身上的那些傳聞也有趣。給本宮講講你和杭州城的那些青樓倌人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要是讓陛下知道,貧僧在給她女兒講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怕是會立刻讓盧國公一斧頭把貧僧的腦袋砍下來。”
長樂公主笑著:“哈哈,父王就在那邊的殿上,你給本宮講,保管不會礙事的。再說,程伯伯哪有那麼凶……”
法海卻是忽然一愣:“陛下來洪福寺了?”
再轉念一想,長樂公主的身份,一般是絕少能獨自來寺廟的。能過來,要麼是跟著她的夫君,要麼就是跟著李二或者其他宮裏的貴人了。
不過,李二這個時候來洪福寺幹什麼。
難道……
法海頓時一愣。
難道已經確定要讓玄奘主持這一次的水陸大會嗎?
不是說好要篩選一番嗎?
這幾天沒看到城裏有說要召集中僧,進行一些測試什麼的。
他本來還想著,有沒有機會見到那個傳說中的辯機和尚,看有沒有自己帥……
現在這就,直接內定了?
“喂,大和尚,你楞什麼呢?”
“沒事。”
“那給本公主講講杭州城的故事唄?保管不會有事,而且,這裏就我們兩個人知道,父王和程伯伯也不知道,不會找你麻煩的!”
“貧僧不敢。”
“那給本宮講講這……你剛才說這是什麼東西來著?”
“紅薯。”
“對,你給本宮講講這紅薯的故事怎麼樣?”
“那倒可以。”
……
這邊,法海和長樂公主聊著。
那邊大殿上,玄奘已經拜見過了唐王陛下。
一眾洪福寺僧眾,也都是侯在兩邊。
“玄奘法師,朕這一次來,是和你說一說關於這一次要舉辦的水陸大會的事情。”
唐王李世民坐在上首,看著台下的玄奘,“這一次水陸大會,長安城中高僧齊聚,有大德行者眾多。不過,今日在朝堂上,眾位愛卿皆是推舉你,來主持這一次的水陸大會。”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洪福寺僧眾,都是臉上一喜。
竟然陛下親點,選的玄奘師兄主持這一次的水陸大會!
隻有懸空微微點頭,對於這個決定,之前也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