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法海穿好了洪福寺為他準備的新的白僧衣,出門,來到大殿之上。
懸空和一眾僧人也已經到齊。
法海的目光在大殿上看了一圈,獨獨沒有看到玄奘的身影,隨即忙問道:“懸空師兄,玄奘師侄呢?”
懸空看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從旁邊拿過來一個包裹,還有那被布包裹著的九環錫杖。
看著那九環錫杖,法海就瞬間明白了:“他走了?”
懸空點點頭。
法海心中狂汗。
這特麼,玄奘竟然還會玩不辭而別?
你一個肉體凡胎,十幾年沒出過長安城的人,出去能幹個啥?
而且,要是沒有玄奘,自己還怎麼去取經?
說好的一起走的,你竟然放鴿子?
“我去追他!”
法海沉聲說道,就要出門。
“等一下。”
懸空從背後叫住他,“師弟,把這袈裟和九環錫杖也拿上吧。”
“為什麼?”
法海不解。
“還是拿上吧。”
懸空把手裏的包裹遞了遞。
法海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按著袈裟和錫杖,就匆匆出門去了。
“師父,玄奘師兄他……”
旁邊有僧人不禁問道。
“追不回來的。”
懸空則是自顧自搖了搖腦袋,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號。
其他僧人也是跟著:“阿彌陀佛。”
……
玄奘現在還是凡體肉胎,即便是五更宵禁之後,借著陛下之前給他賞賜的令牌,出了東門,但是終究走不了太遠。
法海出了長安城,施展大威天龍之力,橫空虛度,不幾分鍾,就在一架離長安城的馬車上,看到玄奘的身影。
正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玄奘!”
法海的聲音忽然從天而降,身體也是隨之落了下來。
馬車上的眾人嚇了一跳。
玄奘看到忽然出現的法海,也是臉色一變,跳下馬車,就要跑。
卻直接被法海從後麵一巴掌提溜著衣領,給拽了回來:“往哪裏逃!”
“師叔,師叔,慢點慢點!”
玄奘有些無奈,知道是逃脫不了師叔的魔掌了。
“師侄,你現在可以啊,玩不辭而別了!”
法海瞪著他,“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不怕菩薩降罪於你!”
“師叔,陛下早朝要餞行的人,是你。你去西天取那真經,這是你的功德,師侄就不去分這一份功德了!”
玄奘看著他,雙手合十,說道。
法海沉聲說道:“師侄,你莫要再自誤!這取經的功德,本來就有你一份,是佛祖定下來的!”
玄奘卻是道:“師叔,佛祖欽定的人是你,沒有說玄奘非得去。而且,師叔,玄奘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回去了,你就不要為難師侄了。”
“你懂什麼!”
法海皺著眉頭,說道,“天地之間,一切自有定數。而且,貧僧之前與你說的那些,不過都是小道,去西天取經才是大道!你要是真的信師叔,就跟隨師叔一起去!等到了幾年之後,那真經取得,你想要去普度眾生,師叔也不攔你……”
“師叔!”
玄奘看著他,“別說那大乘真經了,就算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法會,現在對於玄奘來說,也是度日如年!”
“貧僧不管!”
法海看時間,也不早了,也懶得和他再解釋,說道,“反正,這一次你卻也得去,不去,師叔也要架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