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覺得,那是自己這輩子做夢都忘不了的噩夢。
他怎麼會在這裏?
孟初語感覺自己背上寒毛全部豎起來了,心髒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不同於孟初語的緊張,寧以玫語氣中卻帶著驚訝和平常:“莫殤,你怎麼來都這麼早?”
“我來看看你,”莫殤往裏麵看了一眼,“來人了?”
“是初語,我的……朋友。”
莫殤輕輕點了點頭,卻並不在意,仿佛孟初語和空氣無異。
“能和我下樓喝杯咖啡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可以是可以,但是初語……”
莫殤又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讓她在這等著吧。”
孟初語覺得嗓子格外幹澀,仿佛聲音都不是自己的,她聽見自己說:“以玫姐,你去吧,我等你。”
寧以玫無奈,隻好說:“那你在這裏坐會兒吧,有什麼需要可以用那些電話給樓下的服務員打電話,不用客氣。”
“嗯。”
隨著門被合上的聲音,孟初語終於回過神來。
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幹澀無比,原來從莫殤到這裏以後,她再也沒有眨過眼睛。
她把腿放到椅子上,雙手抱住,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隔了這麼久,她差點忘了,受刑時的痛苦,直到這一刻,那些感受全部浮現出來。
以至於在看到那個男人的那一刻,逃避竟成了她的本能。
不對!
孟初語忽然回過神來,她怎麼就這樣軟弱呢,應該跟上去,至少該看看莫殤找寧以玫有什麼目的。
即使大腦發出了這個指令,身體卻像動不了似的。
她抬起頭看著牆上的掛鍾,秒針走了一圈。
終於,終身僵硬的孟初語動了一下,她把腿放下來,然後站了起來,嚐試著走了幾步。
原來,僵硬的她還能走。
多走了幾步,行走時的感覺又回來了,即使心理上依然有著巨大的不適,身體也適應了。
離開房間,孟初語回想著剛才那兩人說的話——下樓喝杯咖啡?
這個地點必然不會遠。
要不就是酒店裏在咖啡廳,要不就是酒店附近的咖啡館。
孟初語在走廊上隨便攔了一個服務員:“你好請問一下,酒店裏麵有沒有咖啡廳?”
服務員迷茫搖搖頭:“沒有咖啡廳。”
“那有水吧、酒吧之類的場所嗎?”
服務員還是搖了搖頭:“客人你要是想喝咖啡的話,酒店旁邊有一家南山咖啡館,您去那裏吧。”
“謝謝。”
孟初語猜測,寧以玫與莫殤八成就在那裏。
下了樓,來到了藍山咖啡館。
早晨咖啡館的人不多,孟初語一進門就看見寧以玫和莫殤麵對麵的坐著,坐在角落的一個座位上。
兩人正在聊些什麼,並沒有注意到她從門口進來。
孟初語就著旁邊的玻璃窗,重新整理一下頭發,將劉海撥到前麵,遮住了額頭,兩邊的頭發也放了下來,把臉給蓋住大半。
她看了看吧台上放著一包一次性口罩,大概是為了製作咖啡的衛生。
孟初語過去跟老板說道:“可不可以把口罩給我一片,我會付錢,另外我還要一杯藍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