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暗罵一聲,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在這寂靜的水底,一群腐朽的屍體,全都呈詭異的姿勢跪立在我們身邊,突然有一具屍體竟然動了,不是帶起的水流讓它倒了,而是直挺挺的站立了起來。

這種情景發生在眼前,他媽的要是心髒不好的,興許立馬就抽過去了。

601一個哆嗦嚇得手電直接掉在了水底,一刹那,整個湖底黑了下來。

我是真想踹他一腳,如果是眼鏡我早已經飛起一腳踹上去,怎麼你個特種兵還這麼不靠譜?想來他也是突然被嚇了一跳,但他實在是反應迅速,腳尖向上一勾,立刻又把手電拿了起來。

隻是光線照過去,哪裏還有那具屍體的影子,剛剛那個位置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這下我心底更毛了,四處望了望,可是屍群如此的龐大,哪裏分得清楚哪具會動,哪具不會動?此刻我覺得這些屍體全都像是活了一樣,用陰森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此地不宜久留,誰知道那具會動的屍體是什麼邪門的鬼東西,說不定還真是鬼,我把堅定的唯物主義信念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我是沒什麼不信的了。我們快速走到湖底中央,可是奇怪的是,這裏竟然什麼也沒有。湖底中心隻是一塊籃球大小圓形的石板,石板上沒有刻一個字,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真他媽邪門,難道這些屍體就是指引我們來看這塊石板的?可這石板也沒什麼好看的呀?

我們倆聳聳肩,隻好往回走,撿起背包很快的上了岸,隻是對於湖底那具會動的屍體,我們誰都沒有對他們倆提。

這個洞穴如同一個倒扣著的碗,隻有碗底有個通往外界的洞,其他四壁都是光滑的岩石,我們被困在了裏麵,無路可走。

忽然,我靈光一閃,既然這些藤蔓這麼怕湖底的屍體,我們一人背一具屍體的話,不就不怕藤蔓了嗎?那豈不是我們可以直接從樹洞上去,打開機關城的青銅門,進入機關城。

隻是想到湖底那具會動的屍體,我的頭皮仍是一陣發麻。

我當下就對他們幾個說了我的計劃,背包裏也有帶鉤子的繩索,五六米,準頭足的話很容易就能勾住神像上麵,李雪霜也有打開機關城的虎符,我先上去打開了青銅門,再把他們一個個拉上來。

我們幾人當下一拍即合。

刀疤和601兩個力氣比較大的去了兩次搬來五具湖底的沉屍,我和眼鏡收拾好東西用繃帶做了一個簡易的背帶,用來給刀疤背李雪霜時使用,準備停當了,仍舊是讓601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繩索,聽說他在部隊裏就是神槍手,從沒發過空槍,甩個繩子應該也不在話下,我和眼鏡在中間,刀疤背著李雪霜走在最後。

正要出發,我讓眼鏡去摸摸李雪霜的口袋裏的虎符,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猜她一定是隨身帶著的,誰知道眼鏡蹲在那兒磨磨蹭蹭上上下下的摸了半天。

“眼鏡,你不要趁機揩油阿!”我朝他吼了一聲。

眼鏡翻了個白眼,納悶道:“老子是這種人嗎,奇了怪了,她身上沒有虎符啊!”

“怎麼可能,我們去機關城她怎麼會不帶鑰匙!”我沒好氣,“你是眼鏡掉了睜眼瞎吧?”

說著我親自去摸,可是上衣褲子的口袋都摸遍了,真的沒有虎符。

眼鏡攤手,一副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的樣子。

“難不成是在背包裏?”我嘀咕道。

601搖頭:“不可能,老板從來不讓重要的東西離身。”

我點頭,看出來了,這女人確實是這樣性格的人。

果然背包摸遍了也沒有。

眼鏡說道:“不會是一路顛簸掉了吧?”

我感到不妙,若真是掉了,這可怎麼找得到?

“不管了,上去再說!”我招呼大家背上屍體,這屍體的觸感很惡心,就像是風幹了一個冬季又用水泡過的老臘肉,將這樣一個玩意兒貼在自己背上人人都沒有好臉色。

還好因為刀疤要背李雪霜,所以我幫他背了背包,有背包隔著,隻要不去想,就沒有什麼關係。隻是眼鏡因為受了傷,也被特殊照顧了,601依舊是一個人背了兩個背包,而眼鏡本來就沒有上衣,裸露的背與屍體緊緊的貼著,整張臉比吃了屎還臭。

我們一行人下到湖裏,往樹洞遊去,我一直遊得很快,總惦記著那具突然動起來的屍體,它沒了蹤影,就會感覺它無處不在,心裏始終是毛毛的。

我們一路向前,路過的藤蔓紛紛咯咯咯淒厲怪叫著避讓,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這藤蔓竟然是會叫的,這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植物,反倒是像一種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