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石將軍……”涵白坐在越垂闌身前,撥開被風吹亂的長發,抬眸看著他的下顎,“石將軍知道涵白?”
“自然知道。”越垂闌雙目平視前方,把懷中的人又摟緊幾分,“這些年從九娘那傳過去的消息哪一條他們不知道,久了,就熟了。”
涵白聽著他說的話,字麵上於情於理,可是總覺得哪裏被他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
“你——”
“夜裏風冷,你先閉目養神一會兒,畢竟到渭郡還有一段路程。”越垂闌沒等她問出口,便打斷她的話。
涵白見他不願意多說,也就緘口不談,隻是她隱約不解,就這麼形單影隻的出宮,身邊不帶一人,真的不怕遇到什麼人心懷不軌,殺個措手不及麼?
靠在越垂闌胸前,她輕輕歎了口氣。
過真想不明白啊!若要這麼幾十年走下去,她恐怕自己早就支撐不住。
唇角彎起一抹苦澀的笑,她緩緩閉上眼眸,任耳畔風聲呼嘯。
越垂闌感覺到懷中的人呼吸漸漸平穩,這才放慢速度,等著身後揚塵而來的石破涯。
“小心一些,不要泄露蹤跡。”趁著石破涯與他們擦身而過,越垂闌掀唇道。
石破涯朝他頷首,然後俯身揚鞭越過他們,朝前頭奔馳而去。
天邊白光甫現,渭郡的都城才從地平線處顯現出來,涵白被鳥鳴驚擾,緩緩睜開眼眸。
越垂闌察覺到她醒過來,把她肩頭的披衣攏好,環抱住她的手臂略微收緊,不讓清晨的風吹冷她的麵頰。
涵白直了直身子,抬手攀附住他的手臂,有些初醒的迷茫:“這是哪了?”
“渭郡郊外。”越垂闌低頭看了她一眼,瞧她那嬌憨的模樣,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再睡會兒,待會到了客棧,你再好好休息。”
“恩。”涵白往他懷裏蹭了蹭,又閉上了眼眸。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越垂闌策馬停在街道尚且空曠的客棧前,門口早早侯在那的人連忙上前替他收了馬韁,低聲道:“越王,小的等候多時,請您跟小的上去歇息片刻。”
越垂闌抱著涵白躍下馬背,感到懷中了不安的動了動,不由抬手撫上她的麵頰。
“走吧。”
被那人領到房間,越垂闌把涵白抱到床榻之上,為她蓋好被褥,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另外一間屋子,那人立刻跪了下來,恭敬地喊道:“參見越王。”
“起來吧,外頭不必多禮,你家主子倒是好,裏裏外外打點的通透。”越垂闌冷眼瞧著麵前的人,唇角勾起諷笑:“跟你家主子說,人我是帶來了,說好一麵就一麵,可不要得寸進尺!”
“越王哪裏話,主子自然明白身份,也不敢把小姐往裏牽扯,小的這就回去稟報主子,越王好生休息,到了時辰,小的再來恭請越王。”
“下去吧!”越垂闌轉身,越過他朝外頭走去。
“越王——”正要推門而出,那人忽然開口喚住了他。
越垂闌停住腳步,回首看了他一眼:“說。”
“主子的意思是……和小姐單獨見上一麵。”那人有些遲疑,看著越垂闌頃刻間陰冷的麵容不由的打了個寒戰,他硬著頭皮說道:“主子說,有些話就是兄妹之間的體己話,越王定然不會小心眼,連這等事情都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