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密道,明媚帶著涵白偷偷摸摸的順著回廊朝地牢走。
地牢守衛森嚴,原本就是關押重犯之地,平常的宮女和侍衛根本就不會受命來到此地。明媚走到拐角處,探頭看到黑色磚石壘起來的地牢,就連忙朝著涵白說道:“涵白,我跟著你後頭,就說是雲箏哥哥派你來把玄姐姐帶走審問。”
“不行,雲哥一定交代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把玄姐姐帶走,如果我們貿然進去,恐怕不久之後就會被雲哥發現。”涵白靜靜地看著地牢的守衛,然後揚唇一笑。
“既然不能偷偷摸摸,那麼不如光明正大。”話音剛落,涵白就徑直朝著地牢走去。
“涵白!”明媚驚了一跳,連忙跟上去,低聲在她身後說道:“涵白,你、你、你這樣會被抓回去的!”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被抓,不如坦蕩些。”涵白一笑,走到守門的侍衛麵前。
侍衛見到涵白先是一怔,然後帶頭的人立刻上前一步,恭敬道:“寇小姐。”
“與我何必多禮,即非皇親國戚,又非王公大臣,若你們要跪,那麼就跪這個吧!”涵白淡淡開口,然後把袖中的令牌掏了出來。
侍衛看到令牌臉色一變,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這才跪了下來:“屬下見過先皇。”
“讓開,有先皇令牌,還不足以讓你們這些忠心的臣子服從嗎?”明媚走上前,哼了幾句。明媚一向是喜歡湊熱鬧的,如今這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還真是唯妙唯俏。
侍衛連忙讓開身:“寇小姐請。”
涵白越過他,就順著火把照亮的路朝下走去。
明媚跟著她走了幾步,就看到那帶頭的人在一旁的屬下耳邊說了幾句話,約莫就是說著要去通告舒雲箏,明媚剛想開口製止他,不料涵白卻一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為什麼?”明媚以唇語問道。
“以靜製動。”涵白也悄聲答道。
身後的侍衛匆匆跟過來,在她們身後有些局促:“寇小姐,這邊請。”
地牢不愧是關押重犯之地,若不是有人帶著,恐怕涵白也要迷路。
走了半刻,侍衛帶著她們來到一處較為寬闊的牢前。這算得上是極其華貴,鋪著綢褥,幹淨整潔,絲毫不比宮殿差。
莫初玄就默默坐在裏頭,手裏拿著書冊,靜靜地看著。
涵白傾身上前,低聲喚道:“玄姐姐。”
莫初玄聞聲抬了眸,眸中閃過訝色,這才放了書冊,緩緩站起身來:“怎麼會是你?”
原本莫初玄以為來人會是公孫禦,想不到竟然是遠在哲漱的涵白。當初她的那些話對涵白說,其實不僅僅有私心,還是為了今後這一條路所鋪下的。
她和公孫禦都明白上一輩的事情,知道涵白要去哲漱,知道皇宮的密道的先皇仿造哲漱建造的。這消息甚是機密,他們知曉,卻不清楚這密道究竟是什樣子,隻能靠著涵白記下來。
越垂闌當初選擇帶著涵白走密道,也是為了擺脫監視,讓那些暗地裏的探子不明就裏。
如今這個局麵,本應該是公孫禦接到涵白的密告來到這裏救出她,怎麼會變成涵白本人?
“禦哥身受重傷,在休養之中,越垂闌……我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樣,所以先救玄姐姐你出去,等你找到右相,便派人去哲漱,探一探情況吧!”涵白說完,轉頭朝著侍衛開口:“鑰匙!”
侍衛低著頭,從腰間掏出鑰匙,沉默的為莫初玄打開門。
“玄姐姐,快走,時間不多!”明媚也在後頭有些緊張。
涵白朝莫初玄點點頭,就拉著她往外走去。
“我看是來不及了。”莫初玄跟著涵白走了幾步,就見到幾道陰影從拐角緩緩走了過來。
“雲哥。”涵白眯起眸,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