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林夢瑤也會同我一樣,一直在為我們之間的事情二十小時不間斷性糾結著,可沒曾想到她竟然忘記得這麼快,忘記得這麼幹淨?那對她而言,我究竟算是什麼呢?

一個公司裏的小職員?一個普通朋友?亦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伴?即使她這次決意要離開我,也不會遺忘得這麼快吧?即使是一隻常伴身邊的小貓小狗走丟了,心裏也該有所糾結吧?她真地如同她自己所言的那麼喜歡我嗎?或者說,她曾經像她自己所說的那麼喜歡過我嗎?

可是從她的笑臉裏,我找不到證據!我找不到我在她心中曾留下的痕跡!一絲一毫都找不到!我甚至懷疑,我們在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真地發生過嗎?

“喂!你到底是買報紙還是打電話啊?”報刊亭的老板沒好氣地盯著我道。

我愣過神來,目光抬離那張照片,木木地衝老板娘笑笑說:“對不起,對不起……”說著我轉身離開報刊亭。

“莫名其妙!神經病!”老板娘在我背後罵了一句。

我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不知道腳下的路通往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我腦子裏空空的,心裏更是空空的!

我走到這條街道的盡頭,情緒才稍微平靜了一點兒,拐過彎,鑽進地下過道,想到馬路對麵搭乘巴士公司裏是不想去了,那就去看守所看看錢多多吧?順便打聽一下他的案子何時才會庭審理?

地下過道的中段圍了一圈人,一名身穿製服的年輕男城管,正在跟一個擺地攤的中老年女人爭執不下。這男城管長得是一表人才,身形麵相跟劉去非頗為神似。

婦女的攤位上賣的是雜貨,各種各樣的小型日常生活用品。

我走過去,往那裏一站,很漠然地看著他們。

男城管一副凶神惡煞的姿態,瞪著比自己矮了半截子的婦女吼道:“嗬!頭一次見你這樣撒潑的女人!見了城管你不趕緊跑,還敢跟我理論?”

看這婦女的穿著與氣質,就知道她是來城務工的鄉下女人,她的麵相有些呆板,眼神裏是那種怯怯地卻又心有不甘的態度,她對男城管說:“我沒敢跟你理論,我是想求求你,我們來這城裏打工找不到工作,隻好擺擺地攤,實在是不容易,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這婦女也太木訥了!我心裏說,你不會暫時離開,等城管走了後,再殺回來就是了!

“我好心要你走你不聽,非要老子發脾氣你才滿意?有你這麼賤的女人嗎?”男城管掀了掀大簷帽,衝婦女吼道。

“小夥子!我都在這裏求你半天了,你咋沒有一點同情心呢?”婦女也有些生氣了。

男城管手臂一揮,大聲道:“笑話!我同情你,誰來同情我?今天我負責檢查這一片區,你休想還在這裏做生意!還有,小夥子是你叫的嗎?你個鄉下佬!”

“除了這地下過道,你還叫我去哪兒擺呢?城管同誌!”婦女崔頭喪氣地說。

婦女說得也有道理!我心想,地下過道都不讓人擺攤子,難道還讓她去大街上擺嗎?在地下過道裏擺,雖然也會多少會影響到行人通過,但終不至於會造成交通堵塞吧?

“我管你到哪裏擺!”男城管冷著臉凶道,眼神裏充滿鄙夷和奚落,“要不你就回你自個兒家門口擺去!那兒肯定沒人會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