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杯,我和錢多多各自將杯中的一飲而盡。

我放下酒杯,正想問錢多多的計劃是什麼時,隻見他雙眼緊緊盯著對麵包廂的門,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隻說了一句:“趕緊上來”就掛了電話。

我順著錢多多的目光,轉過身向後看,隻見對麵包廂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老年男人被另外一個年輕男人扶著從包廂裏走出來。這個肥頭大耳的中老年男人正是姓葉的王八蛋!看起來,這裏的美酒佳肴已經令他醉意朦朧了!

年輕男人討好似地對葉錦添說:“部長,我扶你去洗手間……”

葉錦添一把推開扶他的人,舌頭打卷地道:“走……走開!走開!你以為我醉了麼?我沒醉,我沒醉……”

錢多多打手機叫趕緊上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手下雷子和另外一個染著黃毛體形精瘦的年輕人。

我雖然知道錢多多他們是要教訓葉錦天,但他們具體要怎麼做我卻不得而知!我潛意識裏還是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一方麵看到大家都一致對外,我不好一個人胳膊肘子往外拐;再一方麵也趁了些酒意,便緊跟著錢多多他們,尾隨著葉錦天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當雷子推開洗手間的門時,葉錦天正扶著黑色貼磚的牆壁,手掏著家夥對著牆邊的白色小便池,埋頭專注,跟豬似地嘴巴裏還“哼哼唧唧”地,大概也是喝得暈頭轉向了,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們進來,或許知道了,也沒有在意這個。

洗手間裏似乎沒有人……

錢多多衝那個染著黃毛的精瘦年輕人使了個眼色,“黃毛”立刻快步走進去,推開衛生間裏的一扇扇小門,檢查裏麵是否有人在裏麵“做功”,檢查完畢,他衝錢多多攤攤手,示意一個人也沒有。

我錢多多和雷子閃進衛生間,向葉錦天靠近,“黃毛”卻折回身又回到洗手間門口,走出去,把門帶上了。

我們走到葉錦天背後大概兩步遠的時候,這家夥還是沒發現異常,照舊低頭“哼哼唧唧”地,還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

“咳咳……”錢多多故意咳了兩聲,抱著手臂,盯著葉錦天冷笑道:“我操你大爺的!半天都尿不幹淨,你丫前列腺肥大啊你!”

葉錦天這才注意到了他身後有人,緩緩回過頭來,用他那雙醉得微微茫然的眼睛看向我們,手裏還掏著他的家夥,也許注意力仍在他的尿意上。待他看清楚對他說話的錢多多時,手臂猛地抖了一下,估計嚇得連尿都縮回去了不少。葉錦天目瞪口呆地盯著錢多多,不敢相信似地使勁眨了眨眼睛。

“姓葉的!你還記得大爺我嗎?”錢多多依然抱著手臂,冷眼盯著葉錦天道。

葉錦天的手從他的家夥上撤了回來,像是沾了尿液,還下意思地甩了甩手。他瞅著錢多多跟雷子兩人之間的空隙,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想逃,連褲子拉鏈都沒來得及拉上。

雷子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扯住葉錦天的後衣領,將他重新拽了回來,反扭著他的胳臂,拖到錢多多麵前。

錢多多盯著他,冷笑道:“還想跑?你這王八蛋!”

葉錦天臉色蠟白,驚恐萬狀地看著錢多多:“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錢多多冷笑一聲,盯著他道:“你是不是以為老子已經死在監獄裏了?”

葉錦天緊張地看著錢多多,沒有說話,大概也說不出話來,或許他連神還都沒回過來呢!

錢多多向葉錦天逼近,口氣冷颼颼地道:“姓葉的!你沒把我整死,這是你的失誤!要麼你把我整死在監獄裏,要麼……哼哼……”錢多多說著從腰間拔出他那把隨身攜帶的彈簧刀,隻聽“哢嚓”一聲,那明晃晃的刀刃就衝著葉錦天彈了出去。

“你你想幹什麼?”葉錦天的身體抖索起來,嚇得忙退後了兩步步,也許是驚惶,也許是酒意,他差點自己把自己給絆倒在地上,幸好他抓瞎似地扶住了身旁的牆壁,才將他那麼肥胖的身軀穩住,顫著厚厚的嘴唇對錢多多道:“你你別亂來!有話好好說……”

錢多多再向他逼近一步,惡狠狠道:“我們的事情用話說不清楚了!隻能用刀子來解決!你說,這白刀子進去會不會是紅刀子出來呢?我倒要看看你流出來的是人血還是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