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過驚喜的時候,往往反而顯得過於寧靜;心中堆積了千言萬語的時候,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隻是攬緊了雙臂,用力地抱住她,任由她哭,任由她將淚水灑在我的脖子裏……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如夢初醒,輕聲在她耳畔說:“傻瓜……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林夢瑤繼續緊緊抱住我,她的粉拳用力地捶打著我的脊背,哭著說:“你才是傻瓜……你才是傻瓜……你才是大傻瓜……”
“對!我是傻瓜!我就是那個傻瓜,傻得無可救藥……”我說著,眼睛裏盈滿了水霧,視野頃刻間變得模糊起來,可是模糊了又有什麼關係,隻要我懷抱著自己心愛的女孩!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林夢瑤嗔怪我道,粉拳一下一下撒氣般地打在我背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我天天都想著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麼?我好擔心你……你知道麼?”
我被她打得好幸福,溫柔地俯在她耳畔說:“我沒事的……夢瑤……我就是受了一點小傷……”
“你這混蛋!”林夢瑤將下頜從我肩上移開,抬起一雙淚眼幽怨地看著我嗔罵道。
我忍住淚,對她笑了笑說:“是!我混蛋,我是個大混蛋……”
林夢瑤含淚凝視著我,久久地不眨一下眼睛,她忽然輕聲呢喃了一句:“我愛你!高小帥……”說著她踮起腳尖,將她的唇瓣貼向我的雙唇。
我的心被林夢瑤性感的唇瓣裏發出的這三個字震驚了,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說,以前從沒有過!這個世間最動人的三個字啊!我被你陶醉地幾乎都想就此融化成一塊濃鬱的“德芙”巧克力!我的心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我知道那一定是幸福!這種強烈的感受以前也有過一次,那是當簡媜第一次對我說愛我的時候,可是沒有來得像此刻這麼融化一切!
我睜大眼睛,凝視著眼前的林夢瑤,仿佛我們已認識千年,卻又仿佛我們是第一次邂逅。
林夢瑤那張被淚水打濕的麵孔,就像大雨中被打濕的玫瑰,令人看了心旌搖蕩,我不禁動情地說:“乖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別哭了,好麼?”
“我就要哭給你看!”林夢瑤幽怨地看我,抽泣著說。
“醫院裏這麼多人,你不怕羞啊……”我看住她,笑著說。
林夢瑤依然緊緊抱住我,不肯撒手,嬌著聲音說:“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抱住你!”
我隻好說:“我頭有點暈,不一定站得住……”
林夢瑤這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笑了笑,扶著我說:”對不起……那那麼我扶你到椅子上坐下好麼?“
“真乖……”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林夢瑤小心翼翼地扶我走到椅子跟前,又扶我坐好,接著自己緊挨著我坐下,她伸出小手在我頭上的繃帶上輕輕撫了一下,柔聲問我:“還疼麼?”
我用力搖了搖頭說:“好多啦……”大概是頭搖得太用力了,傷口的縫針處像是撕裂般地疼了一下,我伸手撫住前額“啊”地叫了一聲痛。
“怎麼啦?啊?怎麼啦?”林夢瑤緊張地看著我問,花容失色。
我閉著眼睛,慢慢籲了一口氣,等疼痛感減輕了一些後,才睜開眼睛對她說:“沒事,沒事,估計傷口還沒長好吧……”
林夢瑤表情鬆了鬆,嗔了我一句:“笨蛋!哪有那麼快就好的?”爾後她就目不轉睛地一直看著我,也不再言語。
“老看我幹嗎?我不就是紮著繃帶酷了一點嗎?”我半開玩笑地對她說。
“我想你,高小帥……”林夢瑤說著又趴進我懷裏來了,“你知道麼?我真地好想你……”
我笑笑,摟緊她,輕聲在她耳邊說:“我也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真的麼?”林夢瑤一開心,就從我懷裏掙脫出來,不相信地盯著我,“你真地也想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