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不躲不閃，眯著眼睛看著我問：“哥，昨晚在哪裏又喝了那麼多呀？”
“去了酒吧！”我說，拿起碗，喝了一口綠豆稀飯，稀飯裏有股好聞的柑橘皮的特殊氣味。
“哥去酒吧做什麼？和誰呀？”小雨輕聲問，伸手拿了一個小麵饃，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地。
“跟夢瑤！她昨晚不開心！”我說，繼續低頭吃飯。
小雨若有所思地“喔”了一聲說：“我以為是夢琪呢！原來是夢瑤姐呀？”
我點頭說是，又說：“當然是夢瑤囉！哥的上司！夢琪現在不可能理我的！她還在生氣中呢！”
小雨又輕輕“喔”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手裏捏著那個白色小麵饃，看著，卻不送到嘴邊。
我本來是沒什麼胃口的，不過小雨今天早上做得綠豆加柑橘皮稀飯，的確很好喝，所以我很快就喝了一小碗，小雨又為我盛了一碗，對我說：“哥！多喝點！”
“好！”我說，端起碗又喝了一口，爾後夾了一筷子榨菜送進嘴裏。
我似乎吃得很香，小雨一直注視著我，目不轉睛，她手中那一個白色小麵饃，仍是完完整整地樣子，不見她啃一口，哪怕一小口也沒有！
“噯！你怎麼不吃呀？老看我幹嗎？”我扭頭，斜了小雨一眼說，因為嘴裏含著飯菜，話音很含糊。
小雨醒過神來似地對我笑笑說：“我喜歡看哥呀！我喜歡看哥吃飯的樣子！”
“這有什麼好看的！吃飯是一個人最難看的時候呢！”我扭頭看著小雨，故作不滿狀，“你趕緊吃！飯量那麼小！現在正發育呢！好好吃你的飯！”
小雨撅了撅小嘴唇，賭氣似地看著我說：“哥！你討厭！人家早就成年了！早發育……”小雨說到這裏頓住，大概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了。
我看著小雨，“哈哈“大笑起來，差點沒把口裏的飯噴了出來，我努力止住笑，看著小雨說：“你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呀！”小雨躲開我的目光，低下臉，小聲說：“我的意思是說哥總是把人家當小孩子看待，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是什麼？”我看著小雨，心裏直樂！
“是是大姑娘了呢！”小雨依然垂下著臉蛋，臉蛋緋紅，宛如竊取了窗外旭日的色彩。
聽小雨這麼一說，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仰在沙發裏，邊笑邊道：“還大姑娘了……哈哈哈……”
小雨不好意思看著我，緋紅著臉蛋嗔我說：“哥！你好討厭！老笑話人家……”
我憋住笑，看了小雨一眼道：“好了好了，不笑了！那麼，大姑娘，現在趕緊吃你的飯吧！”
小雨這才將手中的雪白小麵饃送到鮮嫩欲滴的小嘴唇邊，輕輕咬了一口，用細細的整齊的牙齒慢慢咀嚼著，似乎並不是在吃飯，而隻是在做著咀嚼的動作，心思在別處，心裏想著其它事情似的！
過了一會兒，小雨驀地抬臉看我，目光幽幽地落在我臉龐上，輕聲說：“哥！”
“又怎麼了？”我埋頭吃飯，頭也沒抬。
“如果……如果……”小雨注視著我，眼眸裏有什麼光亮在一閃一閃地。
“什麼如果如果，趕緊吃你的飯！”我說。
“如果有一天……小雨不能呆在哥的身邊了……哥心裏會想著小雨麼？”小雨的目光幽幽，語氣也幽幽。
我放下手裏的碗筷，扭頭嗔了小雨一眼說：“如果什麼呀！事實上是沒有這種如果！你個小不點！腦子裏每天都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喲！”
“哥！”小雨依舊目光幽幽地看著我，眸子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淚霧。
“怎麼了？小雨……”我慌了，挪過身體，坐在小雨身邊看著她。
“哥！如果有一天小雨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天一定要按時吃早餐！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不能再為哥做早餐了……”小雨看著我，淚光瑩然。
我俯過上身，伸出雙臂攬住小雨嗔她說：“哎喲！你這個小可愛！你是不是非要讓哥心裏難過才是麼？”
“不是的，不是的……哥……小雨不想讓哥難過的……”小雨伏在我懷裏，搖晃著流淚的臉蛋，喃喃低語著。
“那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啊？”我摟緊了一點小雨，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背脊，安慰著她，“好了好了！乖！哥答應你，哥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哥答應你……”
小雨也伸手摟緊我，猶如一隻小貓似地用腦袋在我懷裏拱著，喃喃低語：“哥！你會想我麼？”
“傻瓜！為什麼忽然要問這種問題！別胡思亂想好麼？”我說。
“哥會想小雨麼？”小雨的腦袋在我懷裏亂拱著，有些固執地問著這個問題。
“當然會啦！哥會想小雨！哥心裏裝著小雨！小雨在哥的心裏！”我拍拍她的背，安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