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說著我毅然轉身,向房間門口走去。
“小帥!”夢琪在身後喊住了我,小心卻又急迫地喊住了我。
我站住,卻沒回頭,靜等著夢琪開口說話……
夢琪沒說話,但她的腳步聲卻在慢慢向我靠近,很快一雙手臂就纏繞住了我的腰,她的麵頰已經貼向了我的背脊,她喃聲說:“就一次,抱抱我再走可以麼?”這話耳熟,難道不是剛才歌裏唱得句子嗎?
我聽裏心裏難受,慢慢轉身,將夢琪攬在懷裏,我輕聲說:“堅強點!我等你回來!”
夢琪也緊緊地摟住我的腰,使勁點頭,淚水已經滑落下來……
小雨是在一個禮拜後離開的,她離開的那天我並知道,她飛在三萬英尺的雲端時,我記不清我當時在地球表麵正做些什麼!
我的手機應該是在那天在西郊時弄丟的,也不知道掉哪裏!我不想去西郊那座廢棄廠房裏去找,因為我不想重複那一天的絕望體驗!所以隻想等周末的時候再去買個新手機,有些東西還是要及時更新的,就像記憶,人總不能隻生活在過去的某一種記憶裏的!
我是小雨離開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我去買了手機那天。我用新手機打小雨的手機號碼,想告訴她我這個新手機號碼,但小雨的手機號碼一直無人接聽!我緊接著打到了小雨住處的座機,是夏伯父接的!
我告訴夏伯父說我手機丟了,買了個新手機,這個是新手機號碼,最後我故作很隨意地問了一句:“伯父,小雨的手機怎麼一直無人接聽?小雨是不是上班去了?”
夏伯父在電話那頭大聲道:“啊呀!你知道嗎?小雨走了!出國了!去了英國!”
聽夏伯父這樣一說,我的心就沉了下去,一直往下沉,小雨怎麼就走了呢?她怎麼就去了英國了呢?即使她要出國,怎麼也不跟我說呢?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不知道她恨我恨得這麼深!我支吾了一聲道:“去英國?去英國做什麼了?”
夏伯父在電話那頭大聲道:“去留學了呀!去學西方古典文學去了,這是我們小雨長久以來的夢想啊!哎呀!小帥!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夏伯父可能還不知道前些天林家發生的事情,我隻對著手機解釋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跟小雨通話呢!”
“小雨不是說你送她去機場的麼?小帥,你沒去啊!小雨走的那天她堅持不要我送她去機場,說有你會去送她的!原來你沒去啊!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呀?”夏伯父在手機那頭萬分驚訝地說道。
我也懵了,我捉著手機,一邊向街邊走去,一邊對手機那頭的夏伯父道:“伯父!電話說不清楚,我現在就去你家!你別出門!等著我!”等到夏伯父的應允後,我就掛了電話,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趕到夏伯父家裏後,我將這些天林家發生的一些事,簡要地向夏伯父複述了一遍。夏伯父聽了之後也原諒了我!他從小雨的房間裏取出一張疊成心形的粉色信戈交給我,說是小雨叮囑他務必要交到我手裏的!
其實夏伯父不說是小雨交給我的,我也猜到了,粉色的信紙,心形圖案,這都是小雨的風格!在打開信戈之前,我點了一支香煙,我怕憑意誌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波動,隻好借助尼古丁了!
我慢慢展開信戈,信戈是我一行行清秀的字跡,那是我熟悉的筆跡,它曾經在門上,在冰箱上,在電視機上,都留下過它溫情的身影!藍色信戈上什麼都沒有,除了一首詩,那就是談笑靖(網名紮西拉姆……多多)的詩作《班紮古魯白瑪的沉默》: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裏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