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林默主動走過去,“麵也吃了,你現在還想怎麼樣?”
鄭炳文沉默了片刻,手臂搭在椅背上,厚顏無恥道:“我要暫住一段時間。”
“不可能!”
林默脫口而出。
鄭炳文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林默身上,“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淪落到這個田地上,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也不怕失去什麼……林默,你想擺脫我,那是不可能的。”
“鄭炳文,做人怎麼可以像你這樣無賴呢?”
林默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顧及到小文,此時此刻,哪怕自己的性命不要了,她也想和鄭炳文這種人同歸於盡!
“你應該去找趙露露!你為了她不是連自己女兒都不顧了嗎?是那個女人騙走你的一切——”
鄭炳文就像沒聽到一樣,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就算找到趙露露那個女人,趙露露也不會管他。
過了幾秒鍾後,鄭炳文厚著臉皮說:“不想讓我待在這裏也可以,那就借我點錢。”
林默和他說不通,也懶得再糾纏,“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說完,林默冷著臉抱起孩子離開了客廳。
鄭炳文沒有再阻止她,手裏還拿著林默的手機,翻看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了林默和許應白的通信記錄。
他也是個男人,從許應白的字裏行間,鄭炳文可以明顯感覺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深情。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如此深愛著這個女人!
林默從小就像個跟屁蟲一樣黏在他身邊,甩都甩不掉,他從來沒有拿正眼認真去關注過她,哪怕是結婚,也是為了拯救鄭家,才在鄭母的逼迫下不得不違心做做樣子……
被他棄之如敝履的,卻被別人視若珍寶。
鄭炳文的胸口有些悶,一氣之下,把手機狠狠扔在桌麵上。
林默抱著小文回房間後就一直沒有出來,大概是不想見到他,鄭炳文在餐桌邊坐了一會兒後,開始在房子裏走來走去。
他把桌子和櫃子挪到玄關擋住了出口,才拿著手機進了浴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還拿著林默的浴巾裹好後才出來。
林默和孩子待的房間上鎖了,鄭炳文打不開也懶得再執拗,就進了林默的房間。
寬敞的房間裏除了衣櫃和梳妝台,另一邊還有書架和工作桌,擺放著林默的相機設備和書籍,鄭炳文隨手翻了翻,輕嗤了一聲,又把書扔回桌上。
一點白色方角從書裏露出來,鄭炳文眯起眼睛,把照片從書裏抽出來。
鄭炳文微微一愣。
照片上的林默穿著醫學院的碩士服,手上拿著優秀畢業生證書,靦腆的笑容,眼裏卻有著明朗的光芒。
照片的背後用英文寫著一行字:終將戰勝病魔。
卻被幾道黑線給劃掉了。
那些淩亂的線條,彷佛命運裏剪不斷的纏身厄運。
林默的父母都是因為病魔的折磨而過早離世,年少時她曾經不止一遍在他耳邊重複提及,想當個醫生,不喜歡在家人生病的時候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