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良高二那年就沒了雙親,之後一直和小妹相依為命,以他對小妹的了解,她不可能因為傷風感冒就輕易請假回家的,何況現在高考在即。
小妹平時很乖的,輕易不會給他打電話,但剛才卻為了請假這樣的小事兒打了電話,而且還說了個不明不白的。
鬱良越想越擔心,當即給孫老六撥了電話:“老孫,我家裏出了點事兒,想請兩天假。”
“哦,你先別急,我這兒沒問題,不過你最好給方監理請示一下。”
孫老六嘴上不急,但語速明顯快了許多。
誤工是大事兒,孫老六能答應的這麼爽快,鬱良自然感激,但一聽要給姓方的那娘們兒請示,心裏總有那麼點兒不舒服,脫口埋怨道:“我說老孫,她不就一個小監理嘛,這事兒你還拍不了板?”
“哎呀,你傻呀,她手機號我給你發過去,打不打隨你。”孫老六含糊其辭的應了句,然後就撂了電話。
片刻之後,短信到了,鬱良打開一看是個139的移動號,後麵還掛了好幾個8。
“哼,八婆。”
他捏著下巴酸了半晌,才無奈的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方監理嗎?”
“嗯,鬱良啊,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電話剛撥通,方清盈就回了過來。鬱良不禁詫異,心說這娘們兒精神頭兒真足哇,這麼早就醒了?
好奇歸好奇,但他不敢耽誤正事兒,趕緊回話:“哦,我家裏出了點事兒,得回去一趟,老孫讓我給你吱一聲。”
滴,他說完就掛,將手機往床上一扔便收拾起了行李。
二十分鍾後,他背著旅行包晃晃蕩蕩的走在工地外的石子路上,腦子裏卻還在琢磨著撂方清盈電話時的瀟灑動作。
“哼,八婆,我就不尿你,你還能咋地?”
他瞟著朝霞,得意的自言自語,卻忽視了身後的動靜。
隻見一輛路虎攬勝轟著油門,急速的躥出了工地大門,等鬱良反應過來時,卻已經來不及閃躲。
“哎呀我……”
他這句國罵剛喊出一半,就聽嘎的一聲急刹車,路虎車的前杠堪堪停在了他的身前,就差那麼一丟丟。
接著,車門在鬱良驚魂未定中被打開,從駕駛位跳下一個女人。
牛子褲,馬丁靴,上身是一件花格短袖小襯衫,衣領扣子沒係上,前襟部分被其洶湧的胸圍撐得鼓鼓的,甚至還隨著剛才的動作在顫顫巍巍的動著。
一頭長發顯然沒經過任何梳理,就那樣在晨風中放任的飄揚著。
“這,這,這不是那鐵胸娘們兒嗎?!”
鬱良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而原本的怒氣則早就被拋到了爪哇國,雖然此時眼前這女人的臉上沒做任何裝扮,但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在他呆若木雞的時候,那女人卻抱起雙肩,翹著嘴角,一步一步緊逼過來:“姓鬱的,繼續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我,我……”鬱良支支吾吾的往後退。
此時二人湊得越來越近,鬱良才敢確信,眼前這妖媚的女人就是方清盈。
而方清盈此時則一個跨步就逼到了鬱良身前,抓住了他的領口:“膽兒肥了啊,竟敢撂我電話,本小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撂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