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這一定是幻象。”
鬱良強摁下心頭那股驚悚,將五行之韻逐一釋放了出來。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他近似瘋狂的將五行韻循環往複,轉化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就在念力難以為繼的時候,隻聽腦海中轟然炸響,如天雷滾滾,連綿不息。
全身骨節哢吧哢吧響過一邊之後,他感覺自己能動了,隨即猛然回頭。
嘶……
眼前竟然站了個人。
渾身濕漉漉,頭發擰成縷兒,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虎子?!”
看清此人的麵容後,鬱良頓時有種剜心的疼。
此時站在他身前的這個人,正是他少年時的玩伴,十六歲那年失足落水,再也沒爬上來的虎子。
“虎子,你怎麼在這兒?這些年……還好嗎?”
“虎子,你咋不說話,我是良子,我是良子!”
兒時的一幕一幕,讓他忘記了恐懼,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但當他要伸手去摸對方的臉時,隻聽噗的一聲,那人化作了一團黑煙,隨後消失於無形。
“虎子……”
鬱良咬著牙在心中大喊著,許久之後才將手收了回來。
他恨自己這隻手,如果當年膽子再大點兒,手再長一些,虎子也許就不會死,也許現在已經娶了媳婦,生了孩子,有事兒沒事兒去找他喝二兩小酒兒,嘮嘮家長裏短……
悔恨,一顆顆啃噬著他的靈魂。
“難道,這就是毒香的效果?”
“難道,程皓月也是受了如此折磨?”
“不對,為什麼已時隔兩天,這香爐仍在?”
“難道那吳阿姨在事發後根本就沒進來?”
“也不對,剛進來時窗戶明明已經打開,以中毒反應程度來看,程皓月中毒之後不可能保持清醒,親自去打開窗戶,一定是有人進來,而且還能毫發無傷的出去。”
“莫非這一切……”
鬱良禁不住後背發涼,額頭冒汗。
如果這一切真如他的想象,樓下那位看似普通的女傭,就成了整個事件的關鍵,放任他上樓進屋,也極有可能是設好的局。
由此,他又想起了當初帶小妹來石市,程浩然熱情款待,到程皓月突然出事,又到他在醫院智鬥祁老,挫敗程梟,最後來程皓月住宅查明真相……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一盤大棋。
那下這盤棋的人是誰,目的僅僅是引他上鉤?
恐怕沒這麼簡單。
鬱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腦子不夠使,思索無果後索性放下雜念,從當下做起。
既然已經入局,就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心念至此,他又將那香爐放回原位,假裝毒發的狀態,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走,下到一半的時候,為了演得逼真,他一咬牙,雙手抱頭,直接滾了下去。
因為摔的真,所以疼的切,叫出來的聲音更沒有假,隻是被可以放大了而已。
果然,他這摔沒白挨。
就在他四麵朝天的躺在一樓客廳,痛苦呻吟的時候,吳阿姨動了。
隻見其不急不緩,滿臉冷笑著走到了鬱良身邊,俯下身子後推了推鬱良的肩膀:“鬱公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