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日子過得很慢,而烏茗似乎也成了大家閨秀,除了每天給鬱良打幾個電話之外,便沒了其他交際,讓鬱良著實煩悶了幾天。
直到初五晌午,鬱良正鑽在被窩裏打盹兒,就聽小院大門有了動靜,緊接著就想起一串匆忙的腳步聲,鬱良不用猜都知道來的是烏茗。
誰讓人家有鑰匙,進門根本用不著打招呼。
過了會兒之後,房門開啟,烏茗探進頭來:“喂,醒醒啦,跟我去聚會。”
“啥,聚會?”鬱良一聽,忽的就坐了起來。
他隻是記得買裙子那次,蕭然那女人似乎提過這個,本來是拿著當個笑話聽的,誰知今天還真的整了這一出兒,那麼……那個什麼周揚也是真的了?
有意思。
鬱良想到這兒就笑了:“咋地,相見老同學了?”
“嗯呐,年前說好的,要不人家買那麼貴的裙子幹嘛。”烏茗顯然非常興奮,竟不顧矜持的坐在了床邊,就差將鬱良拉出被窩了。
但鬱良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豈能輕易放過,當即一臉壞笑道:“哦,我懂,我懂,同學聚會嘛,拆散一對是一對。”
“你想啥呢,真是的,趕緊起來。”烏茗臉一紅,當即扭身躲到了門外。
鬱良玩笑得逞,便也沒再拖拉,利利索索的收拾了一番,便隨烏茗出了門。
聚會地點在三環內的楚江飯店,離滬海大學並不是太遠,十幾分鍾之後,二人便驅車到了飯店門口,不過讓鬱良詫異的是,停車場已滿,讓他廢了好大勁才找到個犄角旮旯,硬生生將車擠了進去。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鬱良下車之後便掏煙點火。
人家老同學聚會,他不過是一介司機而已,盡盡職責就行了,而烏茗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便塞給了他幾百元錢,並囑咐他中午別餓著,說完便急匆匆的進了飯店。
可過了還沒十來分鍾,烏茗卻又紅著臉跑了出來,湊到他跟前,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說話。
鬱良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笑著問道:“咋了,需要個擋箭牌?”
“啊?你怎麼知道?”烏茗不明所以,詫異的反問一句。
而鬱良則鄙夷的哼道:“切,還用猜嘛,估計你這幫同學啊,就你現在還單著,而且我要猜不錯的話,那個什麼周揚同學肯定也來了。”
“切,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吧,好啦,別嘚瑟了,咱快去。”烏茗白了他一眼,拉著他的胳膊就走。
鬱良雖沒想道會有這一出兒,卻也對擋箭牌的各種守則有所了解,如果一會兒進場之後,沒人刻意擠兌的話,他倒不介意幫烏茗這個忙。
然而,當他隨烏茗進屋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了他最不願見到的那個女人,蕭然。
而蕭然此刻也滿臉鄙夷的瞅著他和烏茗,看其咬牙切齒的樣子,等會兒必然得找機會發難。
鬱良腦子裏琢磨著各種應對之策,並朝圍坐的眾人掃了一眼,便隨烏茗找了位子,坐在了一起。
一個屋,八個人,三男五女,除了尚有一座位空缺之外,個個兒衣著鮮化,穿金戴銀,而且在蕭然旁邊的主座上,此時正端坐著一位儀表斯文,卻不失幹練的青年,從其談笑風生,並時不時朝烏茗瞟上兩眼的情況看來,估計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周揚同學。
但更讓鬱良心裏不爽的是,蕭然此時正在那青年耳邊嘀嘀咕咕,而眼神兒則不時的指向鬱良,不用猜,都知道話無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