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人家剛開張,吉祥之氣剛剛凝結,經此符籙一放,豈不福氣全消,這種行徑用喪盡天良來形容都不為過。
鬱良坐不住了。
沒等邵迪伸手去接,他便起身笑了笑:“這位仁兄好大的禮啊,正所謂受人恩德,知人名諱,不知仁兄又是哪門哪派,師從哪座仙山?”
照貓畫虎,他當即原路奉還了回去。
那人沒料到橫裏殺出個程咬金,而且嘴裏也是一套一套的,明顯是行裏出身,皺了皺眉之後,便又將符籙暫時收了回去,然後舉手朝鬱良拱了拱手,“愚兄不才,乃北鬱傳人,秦島分支,嫡傳,博字輩,拙名博鼇是也。”
寥寥數語,就把家門報了個清清楚楚,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當然主要的是報出的鬱家分支確實沒錯兒,而且還跟鬱良是一個輩分。
年前在方家的時候,鬱良隻是從離少庵地庫資料中,得知了鬱家在東海秦島上還有個分支,卻不曾想今天就在這兒遇到了真人,雖然其貌不揚,其德不正,卻也讓他心中多了幾分熱熱乎乎。
氣也削了大半。
邵迪似乎也聽出了這人出身非凡,但又不知該如何處置,而且見鬱良臉上不悲不喜的,頓時也沒了主意。
而接下來,鬱良卻伸手從鬱博鼇手中接過了符籙,順勢裝進了兜裏,並隨之淡淡一笑:“此散氣符,愚弟暫且代為收下,博鼇兄要是不忙……”
話不輕不重,但鬱博鼇聽後卻頓時大驚,“你,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這符籙的門道?”
“不就一道散氣符嘛,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鬱良撇嘴一笑,也省了那些文縐縐的用詞,“不過老弟還是勸你,這東西,以後少送人,有失陰德。”
此話一出口,鬱博鼇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如果他還有點分寸,扭頭就走,也就省了諸多的不悅,這也是鬱良真實的想法。
畢竟是血脈同宗,沒必要給的太難堪。
但鬱博鼇顯然沒想善了,片刻後又眯眼笑道:“兄弟,說實話吧,你是哪兒的,不如報上字號,如果跟我鬱家有些淵源,也省了以後的麻煩。”
“呦,你這話腰口兒挺硬的嘛。”
鬱良不高興了,呲牙一笑,“怎麼,聽著你話口兒,我要跟鬱家沒關係,你還想做點兒什麼?老哥,省省吧,回去改幹什麼就幹什麼,省的給自己添因果。”
到此,話就扯明了。
不過鬱良還是為鬱博鼇留了餘地,起碼連其門麵,住址都沒問,想不想好,好自為之。
誰知鬱博鼇不但不領情,反而大拇指往身後一指,嘴裏冷哼道:“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大有堂在這片兒是什麼樣的存在,不怕嚇著你,識相的話,趁早關門走人,如果不識抬舉,哼!”
噗!
沒等鬱良回話,邵迪卻笑了,笑的直不起腰。
鬱良的老臉啊,騰地就紅了。
他還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心思,無非是笑他英雄一世,卻被自己人吹胡子瞪眼,還捎帶耍流氓。
而且,明擺著把老鬱家的臉都丟光了。
如果今兒個不是大喜的日子,鬱良真恨不得一拳把家夥悶倒,然後打包寄回秦島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