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於仙主典禮上,當著十大門派的麵揭露了林澤的罪行。
首當其衝的就是闇炎山莊莊主的長鞭。
葉問秋一鞭打在她身上,怒吼道:“你這種無門無派的妖女竟然也敢汙蔑我們仙主?”
他那一鞭打得好重,宗越渾身都在發痛,第一次領略到她和渡劫期尊者之間的實力。
她知道錯過這一次機會可能再也沒有機會。
她咬著牙說,“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拉玄天宗宗主出來和我對質。她用過我的金丹,身上總會留下我的痕跡。”
她看見謝昭往林澤身後躲了躲,隨後林澤道:“子虛烏有的事。當年在碧羽宗,你實力不如我就處處嫉恨我。如今為了誣賴我,真是費盡心思。昭昭這般善良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你這話說出來,誰會信?”
仙主大典數千人,此刻卻沉默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我信。”
忽然一道聲音宛如天籟般傳來,她看見那個曾在秘境中救她的男人不疾不徐地緩步走出來。
他說,“昭昭天性頑劣,這件事的確像她做得出的。更何況,是真是假,一辨不就知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謝亦師兄啊。”她看見林澤漫不經心地笑,“當年血月教之戰,你臨陣逃脫,氣得老宗主臥病在床,在臨終前將昭昭和玄天宗托付給我。怎麼,你不服氣,所以才找了我這個師妹來演戲?”
謝亦沉聲道:“當年的事,你我心知肚明。”
他墨色的瞳仁映出林澤的表情。
林澤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他,片刻後笑了,“是啊,我心知肚明,當然心知肚明。事情就如我剛才所說那樣,不信你問在場的所有宗主門主,是信我還是信你?”
“信仙主,當然是信仙主!”
不知道是誰看得頭,隨後仙主仙主的叫聲不絕於耳。
宗越茫然地看著所有人,怔怔地看著站著她身前謝亦的背影,印象的最後是所有人圍攻他們,謝亦帶她跑了。
醒來後還是熟悉的篝火,謝亦靜靜地在生火。
她看著他,“你就是謝昭的哥哥?”
他答,“是。”
她問,“你當初不告訴我的名字,是因為你臨陣逃脫的事嗎?”
他淡淡笑了笑,“我那時名聲不好,不想損了我在你心裏的英勇形象。”
宗越佯裝不在乎道:“我原本是信的。知道得到處的人是林澤後就不信了。他不是好人,你妹妹也是。”
他眉眼間浮現淡淡惆悵,“昭昭隻是被他騙了,就像所有人一樣。”
“不,你妹妹就是壞的!林澤和她就是一丘之貉。”哪怕知道謝昭是他的妹妹,宗越還是鼓起勇氣說。
她以為這人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隻是笑。
宗越道:“他們這般對我,我也要報複回去。”
他興致勃勃問:“怎麼報複回去?”
宗越搖頭,“我不知道,總能想辦法。不管怎樣都好,總要報複回去。說起來,你出生好,修為高,怎麼這麼沒用,也被林澤害成這副模樣。你的傷……應該也是他造成的吧。”
他沒有反駁。
宗越道:“我要是你,我就背地裏一掌拍回去。想當年他偷襲我一樣,一劍刺回去,要了他的狗命。”
謝亦笑笑:“明知道他做的是錯的,如果我還學他,那和他有何異?”
宗越覺得他說的不對,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的理由,隻能鬱悶地看著他,問他他們倆今後怎麼辦?
“當然是好好修煉,等日後找到證據,再殺回去。”他說。
宗越勉強同意,他們倆過了一段雖說艱難但還算愉快的時日。
某日他忽然說,“你說當年若是跌進小千世界的是我,是不是一切就會不同?”
宗越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不解地看著他,他卻枕著頭繼續說,“若是受傷跌進秘境的是我,我一定不會那麼絕情。我會靜心養傷,看著你們宗門的槐樹遮天蔽日,看著你和你的師弟師妹們在樹下修煉,看著樹上的鸚鵡偷偷鑽進你師父的房間,偷吃你師父的點心。如果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人的話,我一定帶你。以你的天資,等到了中千世界,一定很快就修煉到大乘期、渡劫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