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鳳:“咯咯咯!”
那現在怎麼辦?
“我不想再耽誤下去了。”宗越冷聲說,“我想拿到天靈石,然後越跑越遠,等顧倦死後再回來。”
她還是不信先天之疾那麼容易被醫治,顧倦現在這樣絕對和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巫蠱術有關。
隻要她離開,終有一日顧倦會撒手人寰的。
青鳳:“咯咯咯。”
可就算主人你逃跑第二日也絕對會想回來。
宗越冷笑,不屑地勾唇,寒聲道:“那就打斷自己的腿,讓自己就算想回也回不來。”
青鳳:“咯咯咯。”
主人打算如何是好?
“當然是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人。”宗越不動聲色地笑笑道。
“倦兒居然自己好了。”
謝靈姝走在回寢院的路上,縱使顧倦痊愈這件事已經過去幾日,她還是不敢相信。
走著走著,她忽然感覺前麵有人攔住了自己的路。
“你是誰?”
謝靈姝心裏翻起驚濤駭浪,看著眼前裹著黑紗的女子,不清楚她為何攔在此地。
宗越靜靜地看著她,解開頭紗,“好久不見,顧夫人……亦或者說,當日楊家鎮旁的黑衣女子?”
“你早就認出了我?”謝靈姝眯起眼,“甚至當日在揚刀山莊襲擊謝亦的就是你是不是?”
當時她還慶幸謝亦誤將那人認成她,洗清了她大半的嫌疑,現在看來,這一切有可能都是宗越安排好的。
從跟著謝昭到顧家,再到要嫁給顧偃為妾,最後到答應她丈夫和倦兒結為道侶,眼前這人到底有何企圖?
“莊主夫人不必動怒。”宗越淡淡道,“我要是想揭穿莊主夫人早就可以揭穿,何必等到今日。”
謝靈姝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宗越道:“我隻是在疑惑,當日莊主夫人不是要對少宗主動手,怎麼如今又放下了?”
“疑惑的是我才對。”謝靈姝聽她這麼說,上前一步道,“當日我要傷亦兒,你竭力攔我,如今卻在這問我這種蠢問題。”
宗越淡淡答道:“少宗主救過我一次,當日我尚欠少宗主一次救命之恩,自然竭力救他。而如今我深愛大公子,眼看他油盡燈枯山河傾頹,自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惱怒莊主夫人您還不動手。”
謝靈姝微微一愣,急切問道:“油盡燈枯?”
宗越冷笑一聲,淡淡然說道:“大公子的病莊主夫人最清楚不過,若真那麼容易痊愈,莊主夫人也不必求醫問藥六十年,還將大公子一直置於後山。大公子如今痊愈不過假象,實際上是精衰力竭、回光返照罷了。莊主夫人若是再不取來少宗主體內的天靈石,不出一個月,大公子必死無疑。”
“我憑什麼信你?”謝靈姝問道,心中滿溢對宗越的警惕。
宗越彎著眉眼,平淡一笑:“莊主夫人信不信我對我來說重要嗎?我若真想威脅莊主夫人,去顧莊主和大公子那說一通不就是了。更何況我無病無災,就算得了天靈石也沒用,何必以大公子的病情逼莊主夫人?”
謝靈姝驚疑不定地看著她,沉吟道:“你的確看起來康健得很,可就算這樣也不意味著你無病無災。”
“莊主夫人說得對。”宗越也跟著沉吟片刻,“不然這樣,莊主夫人去問一問大少爺,不就對事情的真相一清二楚。我隻是內心愛慕著大少爺,不忍看大少爺去死罷了。莊主夫人若是不相信,我也就沒了辦法。畢竟,再怎麼說,大少爺是夫人的兒子,而不是我的兒子。”
說完,不待謝靈姝反應,就翻身消失在謝靈姝麵前。
青鳳撲棱著翅膀:“咯咯咯?”
主人,你確定這樣有用嗎?
宗越冷笑:“那顧倦長居後山,見識淺薄,隻要謝靈姝一逼問,一定會從實招來。我不信我身上的這些變化和他無關,到時候隻要他肯親口承認他讓我‘愛’上了他,謝靈姝就不會懷疑我。等謝靈姝拿了天靈石……”
等謝靈姝拿了天靈石,她就將天靈石搶回來。
不過現在唯二讓她擔心的有兩點:一是顧倦讓她“愛”上他的方法會不會跟天靈石有關,她又該如何得到顧家的這塊天靈石;二是謝靈姝取得謝亦體內的天靈石後,她會不會戀愛腦發作,真將那塊天靈石拿去給顧倦治病。
她身上被“愛意”霸占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真怕自己不受控製地做出這類蠢事,到最後不得不在“愛意”的控製下,和身體痊愈的顧倦相守百年。
光想著,就讓人絕望。
青鳳也被嚇到:“咯咯咯……”
若真那樣,該如何是好?
宗越瞥了眼腰間的劍,淡淡說道:“隻能盼著這把劍,能讓我在最關鍵的時候維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