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倦被她眼裏瘋狂的愛意嚇得後退一步,連連搖頭道:“不,你不愛我,至少你曾經不愛我。”
曾經的宗道友進退有度,和他談笑風生的同時保持應有的距離,哪會如現在這般每日幾乎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還在得知他的背叛後,不顧自己的名聲,兩敗俱傷式的將一切宣布與眾。
“可現在我就是愛你,我愛你愛到能為你舍棄一切。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背叛我,偏偏要欺騙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恨別人騙我,尤其是我的心愛之人。”
宗越身後的頭發無風自動起來,看在顧倦眼裏,宛若惡鬼。
他往後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連連擺手:“不是的,宗仙子,你聽我說,你並不愛我。你現在對我所有的愛……”不過是天靈石給你的錯覺。
顧倦腦海靈光忽然一閃,難道這就是使用天靈石的代價嗎?
他向天靈石許願讓宗仙子愛上他,宗仙子的確愛上他,可他卻突然變得不愛她。他曾經渴求的愛,讓他開始變得痛苦,尤其在他發覺他愛上母親開始。
說起來,他對母親的愛也來的莫名其妙,波濤洶湧,這其中肯定是有人搗鬼。
“是你!”顧倦忽然衝到顧偃麵前推搡他,“你這個父親和別人生的賤`種。是你偷了天靈石,你說你將它送給那個叫瓊華的仙子,其實不然。你是拿它來陷害母親和我是不是?”
他對母親的愛驟然出現在顧偃偷走天靈石的那天。
而他如果沒有說出那些話,就算他不愛宗越,也根本不會背叛宗越,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這一切都是顧偃的陰謀。
“我沒有啊。我根本沒用天靈石。我拿到它就將它交給瓊華仙子了。大哥,你怎麼了?”顧偃急道。
全場再再再次嘩然。
“什麼,顧偃是顧莊主和別人生下的孩子。”
“可這些年,顧夫人待顧偃,一直是宛若親子啊。”
“醒醒吧,若真是當做親子,怎麼會讓自己親兒子知曉,他這個弟弟,不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這樣說來,顧夫人也太能裝了吧?”
顧紹昀被氣得目眥欲裂,他想不通他明明跟夫人解釋過顧偃的身世,夫人為什麼還要這樣告訴顧倦。難道她就想看到他們父子離心嗎?還是……想借此減輕他們母子相戀的愧疚感。
他氣得頭腦發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竟一時忘了解釋顧偃不是他的親生子。
顧倦根本不聽顧偃解釋,掄起拳頭就砸顧偃。
然而他整日待在後山院中的不修道之人,怎麼能和顧偃這個天天舞刀弄槍的大乘期修士比。
顧偃不過是一個抬手擋他拳頭,竟將顧倦擋到手骨折。
場麵一時混亂。
有人趁機問宗越:“仙子,你所說的謀害表親又是怎麼回事?”
宗越道:“這事說來話長。”
賓客道:“那就長話短說!”
宗越頷首,徐徐道:“這事還要從顧夫人知道一秘方,秘方言明用血親的心當藥引就能治好大公子的先天之疾。顧夫人選中了謝少宗主,隨後從我還未到揚刀山莊起,就一直在伺機謀害少宗主。在我來之後,更是借大公子壓我讓我協助她襲擊少宗主。”
謝靈姝忍不住道:“你含血噴人!你敢說,讓我謀害亦兒一事,不是你的推波助瀾?”
她原本都打算放過謝亦,是宗越在庭院前攔住她,讓她盡快殺了謝亦為倦兒治療。
宗越淡淡道:“我有證據。”
她再次往存音石裏注入靈力。
這次存音石傳出的就是她和謝靈姝談論關於埋伏偷襲謝亦一事。
她句句不舍,婉言拒絕,謝靈姝卻步步緊逼,逼迫她答應,還問她難道想眼睜睜看著顧倦死?
謝靈姝一口鮮血吐出來:“我從未說過這種話!這是你偽造的。”
宗越麵色平靜道:“夫人你當然否認。如果說之前借腹生子騙婚還隻是揚刀山莊的事,謀害謝少宗主,可是涉及到你們兩派之間的大事。謝少宗主是夫人的親侄,夫人卻如此狠心,若是被天下人得知,天下人都會唾棄夫人。”
這份存音當然是假的。可前兩份是真的,真真假假誰分得清。就算謝靈姝現在極力否認,在場的人也隻以為她在撒謊。
更何況……
“更何況,我有別的證據。”宗越說道。
宗越轉眸看向謝亦,“謝少宗主,你還記不記得我剛來揚刀山莊那日,正好碰上你和顧二公子遇襲,偏偏那天揚刀山莊的所有長老和顧莊主都出去了,顧夫人也在閉關。我隻能親自去找,找到你後又發生了有黑衣人偷襲你一事。在和她打鬥的過程中,我用金烏寶箭射傷了那個黑衣人右肩。”
謝亦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