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瓦將從目暮警官那裏拿來的袋子裏的照片板板正正的摞在桌麵上,又拿出了之前給阿部豐的照片副本。毛利小五郎抓起一張看了起來。

“這是什麼?”柯南裝作可愛的樣子蹭過來。

諾瓦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是從目暮警官那裏拿來的,還有阿部豐的旅遊照片。”

“他為什麼都跟時鍾一起拍啊?”

“大概是因為他早就做好給自己脫罪的準備了吧。”諾瓦單手按在他的頭上,將他擰了個180度:“小孩子問題太多會長不高的。”

柯南悻悻的走了,沒一會又繞回來,趴在毛利小五郎旁邊。但是沒過一會,他又開始有發現了。

“咦?好奇怪呀?”他指著那張照片,又一把搶過來:“這個人怎麼用右手吃飯呢?”

“……”毛利小五郎冷靜的看著柯南,邦的就是一拳,正中柯南的腦袋,又搶回照片:“當然是用右手啊!”

柯南暈頭轉向的說不出話來,頭上鼓起一個大包。

諾瓦卻愣了愣:“什麼?”

他劈手奪過毛利小五郎手裏的照片,又從桌子上的照片裏摸出了一張,反複對比。

毛利小五郎覺得自己手很癢,很想給他一拳消消火。

但是緊接著,諾瓦的眉頭就皺起來:“這人不是個左撇子嗎?”

“什麼?”毛利小五郎蹭的竄過來。

“您讓我周四去監視的根岸正樹對吧?當時我記得他點煙都是用左手的,為什麼在之前的照片裏都是右手呢?”諾瓦立刻指出了這一點,並且翻找出了多張照片。

“你的意思是……根岸正樹在這期間被人替換了嗎?”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思考。

“假如根岸正樹被人殺死放進火祭台裏,而第二天出現的是新的「根岸正樹」呢?”

柯南在邊上不斷點頭:沒錯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如果是這樣,我們也沒有證據,沒有證據是無法抓人的……”

“至少先把他抓住,畢竟他就要逃跑了。”諾瓦冷著臉:“之後的認罪,我想我可以幫忙。”

柯南莫名想起了那個被暴打的綁架犯,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卻又捕捉到了重要信息:“阿部豐要逃跑嗎?!”

“他的公司欠債3億日元,而他目前已經把公司托付給別人,理由是要出國旅遊一段時間。”毛利小五郎點燃了一根煙,重重的吐出一口白霧。“而且,出發的時間……”

“就是今晚9點!”

柯南和小蘭忙看向牆上的時鍾,又短又粗的那根指針停留在數字“6”上。

“還有三個小時。”諾瓦站起身來,緩緩呼出口氣:“走吧?”

“去哪……?”小蘭懵懵的問他。

“去機場。”諾瓦將目光投向窗外,那方向正是米花町機場的方向,他仿佛看見了那個總是自信而嘲諷的笑著的男人,正輕鬆的整理著行李,準備登上飛機,踏上自己擁有2億日元的美好國外生活……

……無法原諒!絕對不行!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我們去逮捕他!”

直到到達機場,柯南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他覺得……他之前從來沒了解過諾瓦。

他默默的看著諾瓦的側臉,他正一臉冷漠的站在機場大廳,仔細打量周圍,希望能看見阿部豐的身影。

……原來,諾瓦的心裏也有正義啊。

柯南輕輕在心裏吐槽,還以為他就隻是個每天摸魚不幹活混工錢的工具人呢。

緊接著他趁著大家不注意撒腿就跑,他決定利用自己是個小孩的優勢——引誘阿部豐說出是自己殺的人!

但是他沒有發現,在他離開的時候,諾瓦的耳朵動了動,頭緩緩的轉向他跑走的方向,深邃的綠眸平靜的聚焦在他的背影上。

他伸出手,緩慢的摩挲著自己的白襯衫袖管。

沒一會,廣播響了起來,聲音溫和的播報員念道:

“各位旅客請注意,乘坐第99班航班的阿部豐先生。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庫內,一名叫做根岸正樹的先生正在那裏等您。再重複一次……”

遠處胖墩墩的一位警官跑了過來,站在毛利小五郎的對麵,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毛利老弟!讓你久等了!你準備怎麼破解阿部豐的不在場證明呢?”

“是這樣的,我們怕他先跑了,所以準備先找到他,然後諾瓦說他有辦法解決……等等,諾瓦呢?”

“柯南也不見了!”小蘭左看右看。

…………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裏,隻有沉寂的車輛散發著微弱的金屬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