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的臉又紅了,還好他皮膚黑,看不出來。
他想了想,將諾瓦的兩隻手掛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摟過他的腰,腳下趟著柔軟的雪花,艱難的向家裏走。
他們兩個人的家。
想到這裏,降穀零忍不住微笑起來。明明天氣還是這樣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竟然覺得渾身發熱,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種衝動,讓他很想說些什麼。真巧,深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隻有路燈還寂寞的亮著。
“你這家夥,明明自己不能多喝酒,還要喝那麼多——現在喝醉了吧!”降穀零自己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拋下我一個人去參加班級聚會,還要我來接你……你這個壞東西。”
他走過一盞橙黃色的路燈下,想了想,將脊背靠在上麵,認真的凝視著懷裏青年的臉。
真奇怪……明明大家都長了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怎麼放在這家夥身上,就這麼……叫人心動呢?
降穀零無意識的將手指撫過他的臉,又像是被燙了一般一下收回了手。等反應過來之後,又惱羞成怒般的揉搓著他的臉,還用手指輕輕捏住他的鼻子。
“讓你喝酒讓你喝酒讓你喝酒——”
“唔……”
諾瓦發出低低的呢喃聲。“零……”
降穀零的手停了下來,又好好的抱住了他:“我在這呢。”
他再鬆開手,就見諾瓦重新睜開了眼睛,那翠綠的眼睛裏滿是茫然和困倦,長而卷翹的睫毛抖了抖:“零……冷嗎?”
還沒等到降穀零回答,他就從降穀零的懷裏掙紮起來,歪歪扭扭的站直身體,一邊將圍巾解開,一邊繼續逼近他,直到將自己的圍巾扯開一半,又將降穀零的脖頸也纏繞起來。
“你這樣我們該怎麼回家啊。”
降穀零哭笑不得,諾瓦將圍巾裹的太緊,讓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像是兩個被堆在一起的雪娃娃。
諾瓦並不回應他的話,而是將頭挨在他的肩膀上,一句接一句的呢喃著。
“要成為優秀的警察哦,零。”
“要好好成長成一個靠譜的大人哦。”
“要乖乖的,一個人待在家的時候不要哭哦。”
降穀零歎了口氣:“我又不是小朋友,諾瓦。”
“是小朋友。”
諾瓦堅持著,湊過臉來,睜著圓圓的眼睛:“零是脆弱的小朋友,很容易被欺負的。”
降穀零眨了眨眼,突然發現他貼自己格外近,兩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他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他雙手抓住酒意未消的諾瓦肩膀,一個背身,就互換了兩人的位置,讓諾瓦靠著背後的路燈柱子。
隨後,他盯著諾瓦的雙眼,緩緩的湊了過去。
在皎潔的月光下,在飄揚的大雪下,在橙黃的路燈下,兩個身影擁吻在一起。
影子打在地麵上,融合成了一團。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