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杜清瑤更是心驚,“怎麼可能!”她處處留心,就連飲食也是再三查閱了不是涼寒相克之物才敢食用,怎麼會落胎。

下一秒,她就反應了過來。這吃食,都是小廚房管的,若說她服用了什麼,定是與這晚膳有關係了。整個府中的事宜,隻有一人在管。杜青恒!看著杜清瑤的眼神中帶了恨意,青葙小心翼翼的問道,“側妃,可要告訴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做主嗎?”“不行!”杜清瑤突然提高聲音,眼中盡是驚恐。青葙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好好好,不說不說。”“知道我落胎的人,還有多少?”杜清瑤看著青葙,問道。她環視了一周屋子裏的丫鬟,眼神冰冷。周遭的下人頓時顫抖了一下,不敢抬頭。“就,就院子裏的丫鬟,和那個大夫。”青葙不明白杜清瑤要做什麼。“讓他們出去。”杜清瑤說道。“你們先出去,這裏有我照顧便好了。”青葙對著屋子裏的下人們說道。屋子裏的下人鬆了口氣,就要往外走,卻猛然聽到杜清瑤喊了一句,“慢著。”頓時,他們身體都緊繃了起來。這個側妃的脾氣一直陰晴不定,此時這般陰冷的看著他們,隻怕不是什麼好事。“我落胎的事情,誰膽敢傳出去,我定要他好看!”杜清瑤咬牙切齒的說道。下人們瘋狂的點著頭,連連說“是”這才退了出去。等他們都走了,杜清瑤才說道,“你讓福生把他們全都殺了。”“什麼?”青葙一驚,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來。整個西苑的丫鬟小廝,加起來也有三十多個,現在杜清瑤一句話就要全殺了,這哪裏是易事。杜清瑤的手緊緊攥著青葙的衣裳,“我落胎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這群下人我信不過,你必須找個緣由都給我殺了!還有那個大夫,也不能留!”杜清瑤眼中的陰狠讓青葙都是一驚,她咽了口唾沫,不敢答話。此時的鳳玄徹和杜雪淳在謝徑庭的代領下出了宮,三人一路無言,直到出了宮門,謝徑庭才問道,“皇上沒有怪罪於你?”鳳玄徹搖了搖頭,“父皇宅心仁厚,並未查我欺君之罪。”謝徑庭這才放心下來,“如此便好。天色不早了,你們二人早些回客棧吧。”說著,謝徑庭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此時的鳳玄徹卻說了一句,“那劉雙權,此刻正住在城西的來福客棧之中。他終日吃喝,就等著冬至來臨。”謝徑庭的腳步猛然一頓,整個人隻覺得背心發涼。他轉過身來,看著鳳玄徹,“你如何知曉?”“京中我的眼線也不少,查一查便知。這劉雙權,前幾日才從太子府出來。”鳳玄徹話裏的意思再明確不過,這劉雙權已經和鳳玄冥勾結好了。此刻的謝徑庭也顧不得之前和鳳玄徹鬧了別扭,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鳳玄徹的麵前,“為何是冬至?”“我也不知。隻是,雪兒說是如此。”謝徑庭的眼神立刻帶了一些失望,“僅僅是因為她說,你就這般相信她?她能懂什麼!”鳳玄徹說道,“你若不信,便也作罷。隻是,瑩兒自小是我看著長大的,便也如同我的親妹妹一般。就算你不管,我也不會放過這個劉雙權。”謝徑庭深深的看了鳳玄徹一眼,並未說話,轉身便離開了。看著謝徑庭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杜雪淳才說道,“你何苦這般提醒他,我們自己保護好瑩兒便是了。這樣一來,他與你之間的矛盾會越發激化。”杜雪淳深深的歎了口氣,雖說鳳玄徹相信她,但不代表旁人也是這般想的。謝徑庭對自己了解不多,自然會覺得是自己蠱惑了鳳玄徹。誰知,下一秒她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男子的體溫從麵前傳來,她隻聽到男子低低的說了一句,“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讓旁人誤解你。哪怕是我最好的兄弟。”杜雪淳心中咯噔一聲,她抬頭看著鳳玄徹,見男子的眼神中帶著無限的柔情,也不免覺得暖心起來。“我知曉了。謝謝你,鳳玄徹。”這是她第一次這般叫鳳玄徹的名字。二人相顧無言,準備回客棧之中。“聽你父皇的意思,是一早就問過你要不要做這皇帝了?”走到半路,杜雪淳戲謔的說著。而且,鳳玄徹還拒絕了。那個位置位高權重,也隻有像他這樣灑脫的人才會不想要吧.....可是,現在為了自己,不得不去做自己不願的事情。鳳玄徹點了點頭,“我也不知父皇為何這般執著。從小我便知我和旁人是不一樣的。盡管三年前,父皇受了奸人所蒙蔽,將我送到了邊關。但這些年來,不管是我將軍一職,還是虎符的歸屬,父皇總歸是偏心與我的。也難怪皇兄會忌憚。”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何特別之處,讓皇帝這般上心。看著鳳玄徹這般愁眉苦臉的樣子,杜雪淳笑道,“旁人想要君王的寵愛都還求而不得,偏生你還這般抗拒,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那便算是吧。”鳳玄徹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隻是,為何父皇會對鳳玄冥猜忌甚深,是他心中的一個結。禦書房中,皇帝沉默的坐在龍椅上。王欽進來添茶,見皇帝臉色不好,關切的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不舒服?”剛說完,眼前的男人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在地。王欽怔了兩秒,大驚,喊道,“來人,快請太醫!”入夜時分,整個皇宮卻燈火通明。太醫院的所有太醫聚集於此,紛紛跪在地上等著。院判衛征診脈出來之後,臉色就十分不好。皇後焦急的等在門外多時了,見院判出來,問道,“皇上如何了?”衛征搖了搖頭,“皇上這些年積勞成疾,如今快到冬日,隻怕是受了風寒。”“風寒?王欽,你是怎麼照顧的!”聽聞皇帝不好,皇後的臉色更是難看,指責起一旁伺候皇帝起居的王欽來。王欽臉色一變,頓時跪了下來,說道,“是奴才伺候不周,還請皇後娘娘責罰!”“治好這病,需要多少時日?”皇後問著衛征。衛征思索片刻,說道,“皇上這是舊疾了。這幾日隻怕也是經常頭疼,卻沒有召太醫來看,這一倒下去,隻怕需要兩月有餘。”兩月?皇後的眼神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