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了解決方法之後,整個屋子的氣氛便不再凝重。
隻是,謝徑庭此時問道,“這個劉雙權,要如何處置他?他竟敢肖想瑩兒,我斷然不會放過他!”一想到謝瑩兒差點落入他的圈套,謝徑庭就咽不下這口氣。“不能殺。犯法之人,自有刑法處置,不得濫用私刑。我們身為朝臣,更要謹記,不能落人口實。”除了簽賣身契的丫鬟小廝,旁的人是決不可隨意處置的。隻是,劉雙權知曉這麼多事情,自然不能將之送往官府。若讓太子得知這件事,一切便白費了。“父親,若就這樣把那小子放了,我不甘心,況且,也後患無窮!”謝徑庭皺起眉頭,實在不行,便拔了他的舌頭,斷了他的雙手。且算是給他個教訓,也可讓事情不敗露。謝宏皺起眉頭,如今之際,的確像謝徑庭說的一般,這樣處置是最妥善的決定。隻是,卻不是最好的結果。此時,鳳玄徹看向杜雪淳,暗中交換眼神。二人心意相通,杜雪淳頓時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便徑直朝他點點頭。得到了杜雪淳的首肯,鳳玄徹才開口說道,“伯父,此番我與內子要去揚州,在揚州那邊做生意。若你們放心,便將此人交與我們夫妻二人,這樣一來,既不用殘忍的手段落人口實,也不會被鳳玄冥給發現。”聞言,謝宏的眼前一亮,但頓時又悵然起來,“隻是,恐怕因為瑩兒,這劉雙權會被太子一派格外關注。城門的守衛便是太子的人,這般要帶他出城,實在是難。”杜雪淳一笑,“國公爺不必擔心,小女子原本是苗疆的人,在我們苗疆,有一門秘術便可使人改頭換麵,任憑誰也看不出來。”此話一出,謝瑩兒眼神一亮,看著杜雪淳,“果真能改頭換麵,看不出來嗎?”杜雪淳猶豫片刻,仍是點點頭。不知為何,她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瑩兒這般關心這秘術。恐怕會懷疑上他們,可是為今之計,這便是帶劉雙權出城最好的辦法。放任劉雙權在國公府內,才是一大禍端。幾人這才點點頭,又閑話了幾句,這才各自回院中。在回東苑的路上,謝徑庭仍是有些不放心,“雖說薛姑娘懂得易容之術,但這劉雙權若是不配合,怕是不好辦。總不能拖一個暈厥了的人出城吧?這樣會引人注目的。”他眼下心頭的石頭落地,但又為杜雪淳和鳳玄徹擔心起來。他們二人身份被拆穿,足以掀起整個京城的風浪。杜雪淳沉思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讓他不敢開口。”“如何不敢?”謝徑庭眉頭一皺,不知杜雪淳心中打的什麼主意。“現在劉雙權人在何處?”杜雪淳問道,方才被帶出去之後,就沒見過他了。眼下要找到他在哪裏,才能做此計謀。“若我沒猜錯,應該在地牢之中。”方才劉雙權出去不過片刻便再無聲音,定是被帶入地牢了。杜雪淳點點頭,“一會你帶我們悄悄去一趟,今日便可行動。”雖不知杜雪淳是如何設計的,但謝徑庭仍是帶著她往地牢的路走了一趟。此時的謝瑩兒似乎心情不錯,說道,“薛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們家這地牢還沒有旁人來過呢!就連當年的玄徹哥哥也是不知道的。”聽到鳳玄徹的名字,杜雪淳一愣,隨即朝著謝瑩兒笑笑,便不再說話。記住了路線,杜雪淳便回去準備了。謝徑庭興致盎然,偏說要看看如何整治劉雙權的,不肯離開。謝瑩兒也跟著留了下來,讓杜雪淳哭笑不得。原本她是想問問鳳玄徹在京中的清風閣是否有可用之人,可當著謝瑩兒和謝徑庭的麵,此話便不能說出口了。於是乎,杜雪淳隻能問謝徑庭,“你府中有沒有什麼可用之人,身材高大一些,有些身手的。”謝徑庭點點頭,“自然,你要這樣的人做什麼?”“你借我一用便是,一會,我們就有好戲看了。”杜雪淳神秘一笑,就是賣關子。…….夜深人靜,劉雙權心中更加不安。國公府的地牢之中,潮濕又安靜。一入夜,整個地方便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以及老鼠啃牆根的聲音。他雖說家世比不得謝徑庭等人,但在杭州境內,仍算是富家子弟。如今身處牢獄之中,自然是千般不慣。他驚恐的蜷縮著身子,看著這些不怕人的老鼠,“走開,走開!來人啊,救命啊!”整個地牢之中,隻有空蕩蕩的回音,在夜裏聽起來更加駭人。半晌,才有個身穿侍衛衣裳的人慢慢悠悠的往此處走來,剛走進牢門,就不由分說的破口大罵,“大半夜的嚷嚷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見狀,劉雙權心中才安心下來,急忙說道,“這裏,這裏有老鼠!”那牢頭見怪不怪,反而鄙夷的看了劉雙權一眼,“牢房之中有老鼠怎麼了?這是常有的事情,一個男人還怕這些!”說著,他將別在腰間的酒水拿起灌了一口,這才暢快了起來。在這地牢之中格外陰冷,不帶點烈酒在身上,還暖不了身子。劉雙權啞口無言,卻難以掩飾心中的恐懼,說道,“這,這鬼地方我什麼時候能出去?我不是要一輩子待在這裏吧?”就算是國公府的人,也斷然不能這樣草芥人命!他若是失蹤了,爹爹一定會到處尋人了!何況,還有太子殿下……對,太子殿下!劉雙權的眼睛一亮,如今,便隻有太子殿下可以救他了!國公府算什麼,太子殿下的身份比國公府高貴太多了。就算他搞砸了這次計劃,但畢竟他對太子來說是有價值的,所以,他認定鳳玄冥不會棄之不顧。想到這,他便安心的坐了下來,等待著鳳玄冥來救他。見劉雙權終於乖覺起來,牢頭雖是疑惑,但仍是鬆了口氣。至少,劉雙權此刻不會再胡鬧,總算是清淨下來。他轉頭往外走著,卻猛然感覺脖子一痛,頓時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此番在牢獄中的劉雙權也發現了異樣,他心中咯噔一聲,急忙站起身來,看向出口方向。似乎是有人來了?可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