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姐姐……你……”徐秋秋沒想到杜青恒真的想動手,美眸怒睜,剛剛揚起手想要打回去,卻被一邊的杜雪淳嗬斥住。

“住手。”揚在空中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轉眼看著一邊的皇後。“跟本宮回坤寧宮。”杜雪淳怒視著兩人,帶著明英走了回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糊,險些站不穩。“娘娘小心,切勿動氣啊。”明英眼疾手快的扶住,眼尾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幾人,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嗯。”杜雪淳眯了眯眼睛,這才覺得先前的暈眩感減少了幾分,腳步繼續的向著前麵走去。太後宮內。滿屋子的檀香圍繞在整個宮殿裏,味道重的有些刺鼻。太後正在榻上閉目養神,手裏的佛珠一下下的轉動,寂靜的宮殿裏傳出慢悠悠佛珠碰撞的聲音。“太後娘娘。”素練腳步微快,又看見太後閉目養神,腳步不自覺的放慢了一些,深怕驚擾了她。“何事?”蒼老的聲線傳來,手上的佛珠依舊不緩不急的轉動。“娘娘,剛剛良妃娘娘被賢妃娘娘推下水,又互相起了爭執,現在被皇後帶去了坤寧宮。”素練的話音一落,轉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娘娘?”許久也不見太後有動靜,素練小聲的再次追問。“皇上什麼態度?”太後眼皮為抬,眼球不經意間掃向素練的臉上,慢悠悠的出聲。“皇上隻是去看了看,已經交給了皇後處理,不過聽到咱們的人說,皇後本來是想小懲大誡,抄寫經wen,誰知良妃娘娘不肯,還打了……淑妃娘娘。”素練小聲的說完,又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太後的臉色。“嗬,皇後倒是個聰明的。”太後對於皇後的做法,唏噓不已。“老奴不懂。”素練低著頭,不好說什麼。“後宮不得幹政,同樣,前朝的事也不好在後宮出現,不管怎麼說都是‘家事’,讓良妃收些教訓也好,不然,遲早是要吃虧的。”太後說罷,對著身邊的素練輕輕的擺了擺手,繼續閉目養神,手裏的佛珠依舊不緩不急的轉動。皇後處置,前朝的大臣自然不能說什麼,若是皇上出手,定然會施壓為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這件事……突然,渾濁的眼眸猛地睜開,帶著淩厲。坤寧宮。皇後坐在主位上,看見跪在地上的三個人,平日溫和的臉頰也帶著寒意。“淑妃,起來吧。”說完,便示意明英給她奉茶。“多謝娘娘。”張婉兒的臉還是紅腫的,剛剛杜青恒的手上是帶著力氣的,一時半刻是下不去的。“當時良妃落水就隻有那麼兩個,現在說說吧。”杜雪淳拿起一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貴氣。這樣的氣質一般人是學不來的。張婉兒不禁坐在一邊暗暗的想著。“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啊,是良妃想要推臣妾下水,臣妾一時害怕便拉著良妃,互相推讓之時,皇上就出現了,是良妃自己跳下水中的,臣妾冤枉啊。”徐秋秋一聽,臉上帶著委屈,磕了一個頭,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轉述。“你胡說,我為什麼要自己下水?明明就是你推我下水,還想冤枉我。”良妃此時身上帶著水滴,即便是炎炎夏日,微風一吹也帶著涼意。臉色也蒼白了幾分,粉nen的唇瓣也變得有些發紫,身上還有些顫抖。杜雪淳見狀,便示意明英去拿了件披風給她,若是病了,豈不是自己的罪過?“明明就是你冤枉我。”徐秋秋也不是吃素的,臉色一凜,怒視著她。‘哐’的一聲,茶杯的聲音被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既然二位妹妹都各執一詞,那就找來證據。”杜雪淳眉頭流光溢彩,在陽光的折射下帶著些許的光亮。“臣妾……”徐秋秋剛要開口說話,這才想起來,當時隻有自己和良妃,何來的人證。“三日。”杜雪淳突然出聲,紅唇輕啟,吐出這兩個字。“什麼?”徐秋秋和杜青恒一怔,不明所以。“三天的時間去找人證。”看著跪在下首的賢妃,再次的出言。徐秋秋聽見後,不由的欣喜,急忙的磕頭叩謝。“臣妾多謝皇後娘娘。”一邊的杜青恒此時臉色就難看了幾分,急忙的從地上起身,伸出手指怒指對麵的杜雪淳。“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我才是受害人,你竟然不責罰她,還要給她時間去找證人,你到底是不是杜家人?”這樣的一句話,令杜雪淳蹙眉,視線冷冷的看著她,皇後的儀態頓時乍現。“本宮是不是杜家人要問父親,再者,本宮是皇後,你們之間的事本宮自然要查明,最後稟明聖上,你有異議?”最後的一句話,臉上的寒霜又多了幾層。“你……”杜青恒還想說什麼,就聽見明英的聲音。“良妃娘娘,皇後乃是鳳體,你這樣伸手怒指,不合規矩,莫不是需要管教嬤嬤再重新的管教一番?”明英早就看不慣她那個樣子,還敢大聲的質問皇後,實在是過分。杜雪淳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明英,這次的眼睛裏卻是讚賞。“良妃妹妹還是回去麵壁思過好好學習規矩,三日後再來本宮這裏,本宮自然會證明清白。”說罷,臉上還露出一絲疲憊。“是,臣妾告退。”徐秋秋和張婉兒見此,紛紛應下,便帶著自己的丫鬟退了出去。杜青恒見此,隻好壓下心裏的氣憤,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宮殿裏,若是自己有什麼事,還有太後娘娘在,還有自己的爹爹在。想到這裏,嘴角翹著一絲笑意。“娘娘,賢妃娘娘真的能找到人證嗎?”明英看見前廳裏空無一人,抬起自己的手指放在杜雪淳的鬢角上輕柔,聲音帶著一抹憂慮。“你去配合著,這件事,杜青恒下了套給賢妃鑽也是有可能的。”說罷,杜雪淳隨即便閉目養神。“是。”上書房。皇上看著麵前的奏折,本就俊冷的臉頰,更是濃鬱了一些。進忠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大氣也不敢喘,隻能拿著扇子輕搖,為皇上緩解暑氣。“公公……”這時從門口走來以為守門的太監,小聲的在進忠的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