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也注意到她的樣子,抿唇不語,靜靜的等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人。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兩個婢女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禮,聲音因為緊張有些顫抖。“起來吧。”“是。”婢女起身,站在一邊,手足無措。“那日良妃和賢妃吵鬧,你們在做什麼?可是看見了什麼?”杜雪淳見兩人緊張,聲音不緩不急,夾雜著威嚴。“奴婢……奴婢……”兩個宮女對視一眼,支支吾吾,視線又偷偷的看著站在一邊的良妃,臉上陰沉的可怕,像是要吃人。想到前幾日有宮人因為在背後說了幾句良妃的話,就被良妃偷偷的處決了,想到這裏,兩人更是抖如篩糠。“本宮在這,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沒人敢動你們。”杜雪淳見兩人用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站在一旁臉色嚇人的杜青恒,便知道她們畏懼。“你們有話直說就是,有皇後娘娘做出,自然會讓你們安然無虞。”後麵這四個字,徐秋秋咬的極重,眼睛還看著杜青恒。“是……奴婢說。”其中一個婢女深呼吸一口氣,緊張的雙手垂在兩邊,握成拳頭,“那天奴婢兩人正在掃地,就聽到一陣的爭吵聲。”說完,微微一頓,還看向一邊的杜青恒一眼,定了定心神。“奴婢兩人好奇,就看到賢妃娘娘和良妃娘娘正在互相撕扯,本來良妃娘娘的手是拽著賢妃娘娘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鬆手了,再後來,皇上就出現了。”其中一個婢女說罷,身邊的婢女急忙的點頭,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良妃,你還有何話要說?”杜雪淳眼眸微轉,看著站在一邊,氣喘不已的杜青恒。“你胡說,你這個賤婢,你竟然敢汙蔑本宮?”杜青恒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還是有人出言作證,揚起手就向著兩婢女打去。“啊……”其中一個婢女挨了打,急忙的跪在地上,哭泣,也不敢反駁。徐秋秋見此,急忙的上前阻止,攔住杜雪淳想要再次打婢女的手。“良妃,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二人為本宮證明,你就惱羞成怒,真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成為妃子的?”“住手。”杜雪淳怒喝一聲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將皇後的氣質盡顯無餘。霎時間,杜青恒的手也停了下來,看著杜雪淳。“這兩個婢女撒謊,若是真的看見什麼,為何當時不出來作證,當著皇上的麵說清楚,過了這麼久才出現,恐有被人收買之嫌。”話音一落,徐秋秋臉上更是難看,很想說什麼,礙於皇後在此,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本宮也有了包庇之嫌?”杜雪淳眉頭輕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杜青恒不明所以,一時怔在那裏。“當時在找尋人證的時候,本宮派了明英過去跟著,他們也一直在本宮的這裏待著,若是真如你所說,那本宮豈不是存心包庇?”每說一句話,杜雪淳的語調便冷了幾分。“臣妾……”“良妃意圖嫁禍賢妃,又對本宮出言不訓,實在猖獗,來人啊。”杜雪淳不等她說完話,便對著門外怒吼了一聲。一旁的淑妃和賢妃第一次見皇後發威一時噤聲,呼吸也比平日輕了幾度。“奴婢在。”從門外走進來兩個婢女,跪在地上。“將良妃拉出去仗責二十,立即行刑。”杜雪淳一擺手,便示意跪在地上的婢女將杜青恒帶下去。“你敢動我?”杜青恒聽言,雙眸怒睜,看著對麵的杜雪淳,出言指責。“本宮乃是皇後,你言行失德,本宮自然可以動你,站著幹什麼?還不動手?”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婢女走到杜青恒的身邊,握著她的胳膊,向著門外走去。徐秋秋看見她吃虧,心裏暗笑,便跟著走出去,一定要親眼看見才會甘心。“你們放開我,本宮乃是良妃,你們這些宮婢,竟然敢對本宮不敬?太後怪罪下來,你們都要掉腦袋。”杜青恒此時慌了,若是今天真的挨打也是白打,皇後處置妃子是天經地義,即便告訴父親也是無用。現在能救自己的……“你們放開本宮,本宮自己會走。”手裏用著力氣,一旁的宮女便鬆開了手。杜青恒站在原地,揉了揉發痛的手腕,隨後眼尾一掃,腳步飛快的向著太後宮中的方向跑去。“來人啊,皇後娘娘要殺人了。”邊跑邊大聲的呼喊。“娘娘,不好了,良妃跑了。”剛剛走出皇後前廳的徐秋秋剛剛好看見跑遠的杜青恒,急切的回身對著正坐在正位的杜雪淳說道。杜雪淳眼眸一眯,嘴角噙著冷意。不用想也知道她會去哪裏。“兩位妹妹,咱們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說完,率先走了出去,一身華麗的衣裙,頭上帶著一支鳳頭釵,傳出一聲聲響。明英緊隨其後。站在身後的淑妃和賢妃聽後,便心中明了。聽聞這杜青恒進宮是太後應允的,想必這定是找太後求情。徐秋秋想到這裏,便秀眉一蹙,若是太後包庇,那自己一定要給父親寫信。想到這裏,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暗。一路上,良妃驚慌失措的向著太後娘娘的宮中跑去,聲音帶著驚恐,直言皇後殺人,惹得後宮之中引起軒然大bo。太監宮婢議論紛紛。太後寢宮裏。太後正靠在軟塌上假寐,手裏拿著佛珠,口中發出呢喃聲。“娘娘,良妃娘娘來了。”素練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響起良妃剛剛的樣子,眉頭不禁緊蹙。“她來做什麼?”突然被打斷了誦經,太後睜開眼睛,不悅的看著素練,手裏的佛珠繼續的轉動。“這……老奴也不知。”素練遲疑了片刻,真的不知道。“讓她進來。”話剛剛說完,不等素練出去,就聽到一聲淒慘的嚎叫聲。“太後娘娘,你要給臣妾做主啊。”隨後,便從門口裏走進一個熒光色的身影,衣衫淩亂,頭上的發髻也鬆了些,歪歪扭扭,就連早上畫好精致的妝容也哭花了。猛地一看甚是滲人。“你……”太後看見這樣的麵孔,呼吸一頓,渾濁的眼睛頓時清醒,帶著錯愕。“太後娘娘,我是青兒啊,娘娘救救臣妾,皇後娘娘要殺臣妾。”邊哭邊用手擦著臉上的眼淚,胭脂水粉也呼在臉上,好不狼狽。“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