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看著她手心的東西,臉色微微一變,上麵正是一個小巧的華勝,做工精致隱隱有翡翠點綴。
“這是杜青恒的。”這個首飾她見過,正是太後賞賜的,時不時的在自己麵前炫耀。“娘娘,難道是她殺了瑩兒?”明英也見過,皺著眉頭出言詢問。“若是真的和賢妃的婢女說的一樣的話,那麼這個就是她做的。”杜雪淳的臉色有些難看,以為她就是個不懂事的,現在竟然還自己殺人。“娘娘,這個要怎麼辦?”一時間有些犯難,不知該怎麼做才好。“暫時收著,日後會有作用。”“是。”明英應了一聲,便將首飾放好。上書房裏。鳳玄徹正在處理公文就看見進忠足下生風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字條。“皇上,您看。”說話間,把那張字條放在他的桌子上,臉上還帶著喜色,“皇上您真是未卜先知,您怎麼知道她會把消息傳出去?”鳳玄徹打開字條,就看見上麵寫著的秀娟小楷,越看臉色越是陰沉。“這個宮女是從太後宮中走出來的嗎?”放下手裏的字條,繼續批閱奏折。“是的,出來以後便從惠嬪的宮中傳遞消息,被奴才攔下來了。”進忠對他的智慧佩服不已。“嗯,照著筆跡在寫一份。”鳳玄徹頭也沒抬繼續的看著手裏的奏折。“啊?”進忠狐疑的看著他。半柱香後,看著信鴿越飛越遠,進忠這才明白,為何皇上要攔截那個消息,現在看樣子,太後要倒黴了,不由的輕歎一聲。夜晚。冷宮的風滲著寒冷,帶著陰寒,商榷坐在地上,眼淚已經幹涸,雙眼無神的看著門口,將自己蜷縮在牆角,身上冰涼一片。“娘娘,娘娘。”門口傳來小小的聲音,商榷一聽回過神來,急忙的向著門口走去。“翠蘭?是翠蘭嗎?”商榷的聲音嘶啞,因為先前不聽的呼喊,嗓子發出陣陣的灼熱感,每說一個字都覺得疼痛不已。“娘娘,奴婢已經派了消息給將軍,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翠蘭趴在門口,時不時的回頭張望,搓著自己的胳膊。這冷宮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翠蘭,太後呢?太後為什麼不來救我?”商榷不明白為什麼太後會袖手旁觀。“娘娘,奴婢去找過太後,太後說,這後宮是皇後執掌,隻有她能責罰你,太後也無能為力。”翠蘭一想到皇後那個人,心裏產生濃濃的厭惡。“不,不是這樣的,太後可以用強硬的手段保下良妃,為何不能保下我,這裏一定有問題,是太後,太後選擇了那個jian人舍棄了我。”商榷不是傻子,父親曾經說過,他和太後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有事還是要靠自己,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錯了,這一切都是太後做的。“娘娘,您在說什麼?明明是皇後……”翠蘭還想說什麼就被她打斷。“不是的,你快去通知父親救我,若是晚了……就來不及了。”商榷心裏湧起莫名的恐慌,若是太後真的舍棄自己,那她一定會派人殺了自己。“是,奴婢這去。”翠蘭聽罷起身就要離開,剛剛走了幾步,這才想起自己的包裏踹著一些點心,順著房門的縫隙推了進去。“娘娘,您多少吃點吧,不管怎麼樣,先照顧好自己,才能有出頭的日子。”看著從門縫裏送進來的點心,上麵已經被壓得變形,心裏對翠蘭卻是感激的,眼淚瞬間落下,燙到了自己的臉頰。“謝謝你,翠蘭。”這句話是真心的,沒想到到了這一刻,還有她在幫著自己。“娘娘,奴婢就先走了,您一定要等著奴婢回來。”說罷,起身離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從冷宮走出來,漆黑的夜晚,隻有淩亂的腳步聲和一聲聲喘息的聲音。突然——從牆上飛下來一個黑影,電閃雷鳴之間一道寒光閃到翠蘭的眼睛。“啊……”冷宮門口發出一聲慘叫聲,翠蘭到死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殺了自己。正在吃東西的商榷猛然打了一個冷顫,將點心放在自己的衣襟裏,蜷縮在一起,等待自己的父親救自己。‘吱吱’老鼠好似聞到了點心的味道,一點點的靠近剛剛掉落的點心碎末,這一刻商榷覺得這兩隻老鼠似乎沒有那麼麵目可憎。至少有它們陪著自己。“惠嬪娘娘好口福。”空蕩的房屋裏,傳出一道男聲,聲線比外麵的寒霜還要冷峻。“你是誰?出來。”商榷此時猶如驚弓之鳥,急忙的起身,抬起此處的看著,也顧不得身上的狼狽。“殺你之人。”話音一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房梁上躍下,拿著一尺白布緊緊的勒在白皙的脖子上。商榷覺得自己很難呼吸,急切的抬起手想要阻止勒著自己的布,舌頭向外伸著,眼睛覺得似要凸出來一樣。“別再掙紮了惠嬪娘娘,怪隻怪你的後台沒有良妃的娘娘的硬。”冷清的嗓子落下,手上加大了力度,不肖片刻商榷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腦子裏突然回到以前,不該聽信父親的話進宮,更不該在早些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對他傾心相許。掙紮的手漸漸的落下,垂在兩邊。翌日一早。鳳玄徹正在給杜雪淳梳妝,就聽見進忠腳步加快的走了進來。“皇上,娘娘,不好了,惠嬪歿了。”“你說什麼?”杜雪淳扭頭,急忙的從椅子上起來,不確定再次詢問。“娘娘,去送飯的婢女說,惠嬪娘娘自縊了。”進忠吞了下口水,緩解自己有些幹燥的嗓子。“知道了,出去吧。”鳳玄徹閉了閉眼睛,便讓進忠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帝後兩人。“是太後做的對嗎?”杜雪淳還是於心不忍,商榷這個人雖然有錯,但是罪不至死。“嗯,隻有這樣才能把罪名推在你的頭上,相信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皇宮,淳兒,你要出去看看嗎?”鳳玄徹將她鬢角的頭發攏在後麵,一臉的溫柔和心疼。杜雪淳深呼吸,微微閉了閉眼睛,在次睜開眼眸的時候,眼底清明,帶著狠厲,剛剛上完妝的紅唇輕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