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金山寺(1 / 2)

雖然對杜雪淳是皇後之事心知肚明,但兩人從未挑破,如今楚君鶴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二人皆是一愣。

既然已經說破,倒也不必過多隱瞞,杜雪淳麵上帶著悲戚之色,道:“若真能那樣便好了。”若沒有在皇宮裏,隨便嫁給一個普通人,便不會麵對這麼多的危險與暗害,自己的孩子也不會沒了。知道自己的話又引起杜雪淳的傷心事,楚君鶴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這要在楚家,估計又被他娘扯耳朵了。隻是他向來是個刀子嘴,見杜雪淳如此悲切,不由說道:“你這樣整日茶飯不思,哭哭啼啼也不是辦法,既然有人想害你,你自然要回擊,躲到這裏來算怎麼一回事。”回擊?她在宮裏步步為營,行事百般小心,可奈何四麵八方都是危險,她行的艱辛,已經足夠疲憊。當啷一聲,杜雪淳看向楚君鶴,隻見他拿出腰間bi首扔到亭中的石桌上,道:“你若真的不想回擊,幹脆一死,自殺總比被別人殺死的痛快。”杜雪淳拿起桌上的bi首,楚君鶴不愧是楚家人,就連bi首上也鑲嵌著精致的寶石,流光溢彩。一死了之嗎?杜雪淳絕望的閉上了雙眼,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死了,她連是誰害死了他都不知道,老天爺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又把人生過得如此淒慘,她不服!是了,她是杜雪淳,那麼多的艱難困苦都走過來了,她怎麼能這樣輕易被打倒!終於,她睜開雙眼,那雙明媚的桃花眼中,驅散了陰霾,竟比bi首上的寶石還要耀眼幾分。見她似乎想通了,楚君鶴一把將bi首收了回來,愛惜的擦了擦上麵的寶石,唉聲歎氣,道:“你們女人也太麻煩了,為了開導你,差點把我這寶石摔壞了。”聞言,杜雪淳撇了他一眼,心道剛才摔得那麼決絕,還以為這楚大少爺出手多麼闊綽呢,把她都給唬住了。天色漸晚,楚君鶴起身,扔給杜雪淳半塊碎玉,上麵刻著反複的花紋,卻隻有半塊,杜雪淳疑惑的看向對方,便聽楚君鶴道:“日後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去楚家的鋪子裏,把這塊碎玉交給掌櫃的,我便能知道。”將碎玉收起,杜雪淳挑了挑眉表示知曉,便見他大踏步離開了忘塵亭。在這吹了這麼久的冷風,杜雪淳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明英快步跑過來,將杜雪淳攙起,嘴上有些埋怨,道:“娘娘,您這身子還沒好,怎麼能吹這麼久的冷風,真是太不愛惜自己了。”“無礙,我心裏有數,明英,待會我寫個方子,你去找主持,問問有沒有這些藥材。”杜雪淳拍了拍明英的手,這些日子因為自己的原因,忘川和明英這兩個孩子也清減了許多。想起楚君鶴的話,杜雪淳一陣愧疚,她是經曆過生死的人,怎麼能被眼前困難打倒,失去了孩子,她不能再失去這些愛她的人還是要打起精神來麵對啊。原本就是打算來金山寺中修養一陣子,這裏有給香客準備的廂房,杜雪淳身份特殊,主持不敢怠慢,自然是收拾了單獨的住處給杜雪淳。晚些時候,明英拿了藥回來,不解的問道:“娘娘,我去拿藥的時候,見那僧人麵色古怪,這藥有什麼問題嗎?”“嗯,這裏麵有兩味藥有毒。”杜雪淳輕飄飄的說道。隻是明英卻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帶著驚恐之色,快速挪動雙膝,拉著杜雪淳的大腿,哭著說道:“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啊?你若是出了事,明英可怎麼辦,還有忘川公子,他最擔心您,他可怎麼辦!”被明英的反應嚇了一跳,杜雪淳忙把她拉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聲安慰道:“莫哭了,莫哭了,這兩味藥相生相克,單獨用都是劇毒之物,可若是一起用,卻是上好的醫藥。”聽聞此言,明英一臉茫然,這才止住哭泣,吸了吸鼻子,諾諾的起身,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臉頓時一紅,道:“原來是這樣,是奴婢反應過度了。”隻是杜雪淳心中卻一陣暖意,明英和忘川,都盡心盡力為自己做事,事事為自己著想,她何其有幸。“明英,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後不會了。”杜雪淳像是對明英說,也像是對自己說。抬手用帕子給明英擦幹眼淚,杜雪淳這才讓她把這些藥拿去煎了,不多時明英端著熱騰騰的藥回來,不解的問道:“娘娘,這到底是什麼藥?”“我雖不知是誰要害我,但那日中的毒古怪,若是我不懂醫術毒術,恐怕長此以往,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短則幾月,多則裏麵便會暴斃身亡。”杜雪淳吹了吹湯藥,麵前一片冰冷,若非她精通此道,即便是太醫也醫不出來,隻會覺得是她因為小產元氣虧損,加上整日憂思,導致死亡。這些人處心積慮的想置自己於死地,害死自己的孩子還不算,竟然用這麼狠毒的方法,想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她又豈能如了他們的願。“沒想到淑妃娘娘這麼狠心,娘娘平時從未苛待於她,她竟勾結胡族來害您!”明英憤慨的說道。實際上,杜雪淳也覺得張婉兒沒有這個本事,事實到底如何,早晚她會查明真相,將自己所承受的傷害一點一點還回去。“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楚公子,今日娘娘和他交談了一會,看得出來,您的心情好多了。”明英想到此處不由喜笑顏開道。在金山寺待了幾日,身體裏的餘毒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杜雪淳便告別主持,準備回去。再次踏上回程的路,杜雪淳的心境與來時已經大不相同了,這一次回去,她不會容許其他人再傷害自己一分一毫。薛寧頭疼的跟在後麵,這楚君鶴的事,到底要不要跟鳳玄徹說呢……一回到皇宮,薛寧便收到鳳玄徹的命令,他愁眉苦臉的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原本他就長相柔美,此時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裏充滿了無奈,為他平添了幾分喜感。“那個,有件事吧,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薛寧撓了撓頭,遲疑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