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阿瑪,元明可以確定自己一定沒有看錯,淑妃娘娘鑽進了慈寧宮外牆的大洞裏,久久沒有出來。”元明一臉嚴肅地衝鳳玄徹點了點頭。
“那你看見淑妃娘娘地臉了嗎?還有,你確定看到的就是淑妃鑽進了大洞裏,而不是那高高的草叢裏?”鳳玄徹一連提了兩個問題,當即就把元明給問懵了。“沒有,我當時站的遠,通過身形,打扮觀察隻覺得是淑妃娘娘,至於那個大洞也……”元明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當時隻有自己瞧見了,又沒有旁人作證,再加上自己離地確實還有一段距離,並沒有看的十分真切,元明不由地遲疑了,不複方才的一臉肯定。“嗯,好,皇阿瑪知道了!”鳳玄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帶著元明便離開了。鳳玄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當是元明還小,沒有看清楚或者是看花了眼。因為太後病重,杜雪淳也曾在他的麵前提過幾句,讓他在慈寧宮外多加派些人手看著,以防意外的發生,他照做了。所以,現在的慈寧宮外被看守的如同鐵桶一般,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當鳳玄徹將元明帶到鳳陽宮後,剛從大殿裏走出來的和雅,在見著元明後,一臉興奮地一把撲上前,兩個小孩子滾作一團。原本還十分拘束、拒絕同和雅打鬧的元明,最後還是在和雅的帶動下,十分愉快地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和雅與元明兩人的笑聲響徹整個鳳陽宮上空,看的鳳玄徹不由地也跟著笑出了聲兒。而另一邊,鬆鼠沒抓到的淑妃娘娘卻因為鑽進洞裏,弄的一身灰撲撲的,看著格外狼狽不堪。淑妃見太後宮裏似乎沒有人,左右巡視了一番後,突然聽見不遠處的拐角邊似乎有人正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生怕被人發現的淑妃娘娘趕忙又低下身子從洞裏鑽了出去,在鑽洞的過程中,淑妃發髻上別著的一支簪子卻在無意間掉在了草叢裏,而淑妃卻一無所知,慌裏慌張地爬出牆洞後飛速離開了慈寧宮外,向自己的翊坤宮趕去。而這個時候,一直躲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的那個啞巴丫鬟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慈寧宮的宮牆外,從草叢裏拾起那根掉落的簪子,啞巴丫鬟將那支簪子緊緊地攥在手裏,望著淑妃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莫測的笑容來。……最後,和雅公主的小紅還是被馴獸閣裏的一個馴獸師給抓住,送還給了和雅。這名馴獸師不僅得到了鳳玄徹的一頓誇獎,還得到了告示上所說的百兩黃金,得到獎賞後的馴獸師笑的合不攏嘴,連連點著頭從鳳陽宮中離開了。有人歡喜有人愁,可是另一邊的慈寧宮裏,卻突然傳出了太後病重的消息,一批一批的太醫進到慈寧宮,最後都搖著頭、歎著氣出來。得到消息後的鳳玄徹和杜雪淳二人立刻趕往了慈寧宮,卻見到一眾宮女、太監正跪在地上,推開太後寢殿的大門,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副哭哭啼啼的齊姑姑和萱常在。鳳玄徹大步走上前,來到太後的床榻旁緩緩坐下,卻見太後已經麵色蒼白的,鬆弛布滿褶皺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嘴唇發紫,全身瑟瑟發抖,旁人一瞧便知是中毒了!“大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鳳玄徹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神情越發凝重,薄唇抿的死死地,久久才說出這一句話來。隻因鳳玄徹覺得太後病重的背後原因,讓人細思極恐,若真的如同杜雪淳同他說的那樣,太後應當是裝病,或者服用輕微毒藥,一般是很最容易解的。可是,眼前太後的這副模樣,顯然是自己也不知道,不然太後不會神情如此痛苦、掙紮,這副模樣隻有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才會有,滿滿的恐懼、慌張、不甘心……“回,回稟陛下,太後不知怎得,從前幾日身體便一直不見好轉,知道昨個兒下午,喝了一盞蜜茶後,便口吐鮮血不止,直接暈了過去。”一旁的齊姑姑瑟縮著抬起頭,在看到鳳玄徹那雙直視人心的冰冷的雙眸後,又立馬低下了頭,顫抖著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蜜茶?可有讓太醫查看一番,是否有什麼問題?”鳳玄徹立刻回問道,扭過頭卻發現杜雪淳似乎正在細細地打量著,半弓著身子正行禮中的萱常在,這才發覺自己方才似乎忽視了萱常在,竟然還沒讓萱常在起身,讓她維持著這個姿勢好一會兒了。於是,鳳玄徹連忙沉聲說道:“你可是萱常在?且先起來吧!”“謝皇上!”萱常在點了點頭,微不可見地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在見到鳳玄徹時不悲不喜,臉上倒是十分平淡,沒有一絲欣喜。鳳玄徹也是第一次見萱常在,平日裏倒是聽手下人說過萱常在幾句,因為太忙,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個陪太後聊聊天,解解悶兒地丫鬟,可是沒想到,鳳玄徹見萱常在抬起頭來,看清楚萱常在的臉後,鳳玄徹被深深地震撼到了。眼前之人怎得長的如此像……鳳玄徹的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杜雪淳,兩人四目相對,杜雪淳知道鳳玄徹心裏的詫異,隻是淺淺一笑,點了點頭。“回稟陛下,太醫們檢查了太後所用過的所有餐具,食物,均未發現有任何投毒的跡象,而且太醫們為太後檢查身體,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隻覺得太後的脈搏異常紊亂。”站起身來的萱常在瞧著鳳玄徹和杜雪淳二人,方才那一陣沉默無言的對視後,心頭暗暗嘲諷,譏笑,隻覺得十分不屑。萱常在冷靜自若地開口替一旁的齊姑姑回答道。“怎會如此!這太醫院當真是無人了嗎?”鳳玄徹異常憤怒的嗬斥道,話音剛落,便突然聽見一旁的萱常在,突然看向站在窗戶旁杜雪淳說道:“陛下請息怒,聽聞皇後娘娘醫術高超,得過高人真傳,倒不如讓皇後娘娘瞧上一瞧,說不準皇後娘娘能看出什麼端倪來。”萱常在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寂靜了許久,久久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就連氣氛也不由地變得凝重了起來。誰人不知鳳玄徹愛極了杜雪淳,幾乎從不讓杜雪淳為誰診斷,隻為著不讓杜雪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也不想杜雪淳因此辛勞,沒想到這萱常在竟然突然開口說了這句話,當真是無異於老虎嘴上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