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該男子的眼睛猶如星辰大海一般,深邃幽然,旁人一旦盯著他的眼睛盯久了,定然會深深地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就連杜雪淳都不由地為此看愣了神兒。
“這位姑娘,你的身子看起來倒是挺纖細孱弱的,不過沒想到這力氣,當真是大得很,差點沒將我撞散架了去。就連野豬都不一定能有這般的力氣,當真是人不可貌相。”該男子笑著打趣杜雪淳,杜雪淳差點沒被氣地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家夥是什麼意思?他莫不是在說我,比野豬還要強壯?”杜雪淳一邊想著,一邊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裏一陣地不舒服,不過,杜雪淳想著確實是自己的不對,隻得暗暗地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杜雪淳這才按住了心頭的怒火,沒同該男子計較其言語上的冒犯。“這位公子您說笑了,小女子哪有那般力氣?隻不過是公子您的身子骨太孱弱了,輕輕一撞,就跌倒在地了,小女子也甚是詫異,看來公子你是得多吃些東西,補補身子,免得以後被人瞧見了,笑話公子您比女子還不如。”杜雪淳雖然不同其計較,但是,並不代表嘴上會饒過這人,仍然選擇懟該男子幾句,以解心頭之恨。杜雪淳見該男子,聽了自己的話後,氣地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杜雪淳不由得心頭暗暗一爽,連忙拉著和雅作勢準備離開。可是,杜雪淳剛一邁出步子,就感覺自己的衣擺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杜雪淳回頭一看,就見那男子竟然扯著自己的衣擺,不讓自己離開。“嗬,這公子,小女子我已經道過歉了,是您說的不需要賠償,現如今竟然不讓小女子我走了,可是有其他什麼不良居心?這可是在天子腳下,你就敢如此任意妄為。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抓起來,將你這種輕薄無禮的東西,告進縣衙,好好地打你幾板子,再將你關起來。”杜雪淳冷笑一聲兒,用力扯回了自己的繡擺,一臉嫌棄的說道。該男子聽了杜雪淳的話,不由地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杜雪淳會突然如此大發脾氣,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不過,該男子也並不示弱,隻是輕輕一笑,解釋道:“姑娘是說過要賠償我,可是我也並沒有說,不讓姑娘賠償呀。這恐怕是姑娘自己會錯了意吧?”杜雪淳聽該男子這麼一說,知曉對方顯然是想糾纏自己,杜雪淳的心裏不禁湧出一股子煩悶感來,杜雪淳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和雅,隻好耐著心子,咬了咬牙瞪著該男子問道:“好,你究竟要多少銀子?盡管說。切莫同我在這糾纏,我們可不想因為你影響了好心情。”該男子見狀,倒是十分鎮定沉著地輕輕一笑,將手中的折扇打開來,作勢扇了扇,慢悠悠的說道:“聽著姑娘您這狂妄的口氣,想來應該是個大富大貴之人,怎得一個人帶著個小孩兒出來,身邊也不跟些隨從!你可知這夜市之中,可有許多歹人,隨時準備著對一些落單的富家子弟動手,將其綁去,就為得狠狠的敲上一筆,更有甚者,拿到錢之後,還會不守諾言地進行撕票,姑娘您可得好生注意些了。”該男子雖然是好心提醒,可是聽在杜雪淳的耳裏,卻像是在諷刺自己,杜雪淳沒好氣地看向該男子,皺了皺眉頭,抬手輕輕一擺,十分不耐煩地說道:“這事兒,不須得你管,你且說說需要多少賠償,我賠你便是了。”該男子見杜雪淳如此不耐煩自己,並不想同自己再接著說下去,不由地隻好訕訕一笑,以此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那……我要姑娘陪在下,共進晚餐如何?”該男子突然戲謔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地盯著杜雪淳,眸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來。男子的話音剛落,杜雪淳便不由地皺緊了眉頭,雙眸微微一轉,抬頭看向麵前的這個男子,譏諷著說道:“莫非這位公子,方才小女子撞上您,也是公子您特意安排的,隻為了同小女子共進晚餐?若真是如此,小女子隻能說公子您當真是好計謀啊。”男子聽了杜雪淳的話後,竟然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哈”大笑起來,那反應仿佛是聽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逗得他笑的喘不過氣來,一直彎著腰,雙手抱著肚子,眼淚都笑的流了出來。杜雪淳見狀,默默地砸吧砸吧了嘴,一臉無奈。“別擱這同我演戲,快說,你想要多少銀兩?我給你就是了,但是如果你非得獅子大開口的話,我們恐怕也隻能官府見了,屆時撕破臉皮,大家誰也不好看。”杜雪淳一邊說著,一邊語氣十分不耐煩地從袖兜裏,掏出一袋子銀兩來,將袋口打開,看向該男子說道。“我說了,我隻需得你陪我共進晚餐,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要!”沒想到該男子卻異常執拗地搖了搖頭,推拒開了杜雪淳遞到麵前地銀兩。“哼,你不要算了,反正我是已經給你了。陪你共進晚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你切莫再想了。”杜雪淳狠狠地瞪了該男子一眼,強行拿出一錠銀子來,塞到男子的手中,拉著和雅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可是,卻沒想到在那男子反應過來後,他竟然也跟著追了上來,攔住了杜雪淳的去路。杜雪淳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不知怎地,她同和雅竟然跑了到一座廊橋之上,前路被該男子擋住了,後路又走上來一個賣貨郎,叫她進退兩難,杜雪淳隻得心頭暗叫一聲兒:不好!杜雪淳看著麵前的男子,連忙沉聲兒質問道:“你究竟想做些什麼?莫不是也對我倆圖謀不軌,想將我們綁了去,好好敲一筆橫財?”該男子沒想到杜雪淳的想象力,會如此豐富跳脫,不由得再次被杜雪淳給逗笑了,柔聲解釋道:“你這丫頭,何時腦子竟然變得如此不靈光?你看看我是誰,同你說了這大半天的話,竟然還沒能將我認出來,當真是叫我太心寒了。”隻見,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將後腦勺處的繩結慢慢打開,取下臉上的麵具,杜雪淳這才看清楚了麵前男子的容貌,心裏不由得暗暗一驚,隨即,杜雪淳恍然大悟地捧腹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