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啟齒的蘭蘭把手機卡放進亮亮送給她的手機裏。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一個接一個，短信的鈴聲隻能聽到第一個音符然後就淹沒在下一個音符裏，一個接一個的傳遞。很快手機彈出了對話框：空間已滿。蘭蘭心裏的空間也滿了。她甚至都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該丟掉點什麼給自己騰出點空間。
這時的亮亮正和自己的幾個兄弟在飯館裏吃飯。不知從哪學來的靦腆，象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也學著花一樣在臉上綻放。
“兄弟，祝賀你啊。老婆和夢想都有了。”倆農民談理想，聽起來有點別扭。
“是啊，你這可是名利雙收啊。”另一個接道。
“才剛是第一步。我會繼續努力的。希望哥們以後多多照顧啊。”亮亮有點得意的笑著說:"來來！幹了這一杯。"
“老哥提議不能不幹，來！幹了。”說著眾人一飲而盡。
亮亮突然間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摸樣。在落下酒杯後對眾人說了句：“我去一下洗手間”便向房間外走去。
對著廁所的鏡子，看著油光滿麵的自己，亮亮感慨了一句：最近吃的油水太多了。接著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原來用腦子做事情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一個訂婚，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到手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業也有了。他深深的舒了口氣，想學著古人說句讓自己很知足的話，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複夫何求”這句話。以前在古裝電視裏聽過這話，可就是不知道怎麼說。雖然洗手間沒人，可想了半天沒說出來，總覺的沒麵子。他想著轉變一下。想到了“還有什麼可求的呢？”這句。可剛才那個“長長的舒了口氣”的動作似乎和現在想表達的話在時間的距離上相差的有點遠了。不得以，他又長長的舒了口氣，補上了那句話的白話版本。理了理頭發，正要走出去，卻聽見一個兄弟在走廊裏叫他的名字。
“亮亮，到哪裏去了。掉茅坑裏去了。”一個叫阿樸的兄弟便叫著他的名字邊往廁所走邊叫道。
看到了正要出廁所的亮亮便把手搭在了亮亮的肩上，很親切的說道：“兄弟，祝賀你啊。”
“哪裏，哪裏。還不是多虧了你啊。沒你的叟主意我哪有今天。”亮亮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兩盒沂蒙山往阿樸懷中塞去。
“自家兄弟客氣啥”阿樸騰出了一隻正在撒尿的手推辭了一下。眼光停留在兩盒煙上，眼睜睜看著亮亮把煙塞進自己的上衣。
亮亮邊說邊和阿樸向外走去：“如果不是你出這一箭雙雕的主意，我哪能這麼容易就如願已常。這樣就好了，資金問題解決了。連老婆都有了。”
“東方紅，太陽升東方出來一個...”唱著東方紅，幾個兄弟在路上走向黑夜延伸的方向......
看著手中曾經拒絕接受的手機，蘭蘭心裏很不好受。這讓她又想到了戒指，還有掛在脖子上一直感覺不到溫度的項鏈。她又想到了訂婚後的第一天早晨。亮亮拿著糖跟中了500萬似的滿市場的發。蘭蘭發現才一天就開始討厭起亮亮來。而亮亮給她的解釋是為了聯絡感情，仿佛在市場裏就他最有感情似的。
世界上並不缺少錯誤，隻是缺少發現錯誤的眼睛。蘭蘭兩隻手心對著自己的雙眼，狠狠的揉著，昨天晚上哭過的眼睛。等把手放下後，麵前的一切依舊。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那雙飽含血絲的眼睛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