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殊然悄悄讓彭木給江微微傳遞消息,是為了讓江微微提前作好應對準備。
事實上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江微微問心無愧,壓根就不怕被人查。
吃完午飯後,彭木回去了。
江微微照常在健康堂裏給人看病。
今兒一大早顧斐就出去了,中午也沒回來吃飯,直到深夜他才回來。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屋裏,卻發現江微微正窩在搖椅裏麵玩華容道。
古代既沒有電也沒有網絡,夜生活匱乏得很,江微微為了打發時間,特意讓陳木匠幫忙定做了一個華容道,沒事時用來打發時間。
她其實已經玩了很久,困得不行,眼皮子不停往下耷拉,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但她就是死撐著不肯去睡。
聽到開門聲,她立刻抬起頭,看向門口。
顧斐動作一頓,眼中流露出詫異之色:“你還沒睡啊?”
江微微放下玩具:“等你呢。”
今早顧斐出去的時候,江微微還在睡覺,等她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也,出門問了別人才知道顧斐出去了,至於他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她放心不下,所以一直等著。
江微微問:“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
顧斐走過去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
“時候不早了,睡吧。”
江微微見他轉身要走,趕緊拉住他:“你去哪兒?”
“我去衝個澡,出門忙活了一天,身上全是汗。”
江微微沒有鬆手,定定地看著他。
顧斐問:“怎麼了?”
江微微猶豫再三,還是將心裏的疑惑問出口。
“你白天,去哪兒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顧斐溫聲說道:“我去外麵辦了點事情,是錦衣衛內部的事兒,有點麻煩,所以忙到這時候才回來。以後我會控製好時間,爭取盡早回來,免得讓你擔心。”
“這樣啊……”江微微放開了他。
顧斐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來。”
“嗯。”
顧斐離開臥室,輕輕帶上房門。
此時已經是深夜,大家都睡了,四周靜悄悄的。
顧斐沒有特意去燒水,他拎著兩桶井水進入澡堂,關上門,脫去衣服,露出肌肉結實的修長身軀。
在他的腰左側,有一道細細的傷口。
傷口還是鮮紅的,顯然是今天才落下的,好在傷口很淺,隻破了點兒皮,此時傷口早已經結痂。
顧斐舀起井水往自己身上潑。
水流過傷口,有點兒疼。
他低頭看向腰上的那道傷口,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他之所以大清早就出門,是為了去查清楚是誰買通魏馳散播謠言的。
由於他早就有了猜測,所以直接將目標鎖定在了手底下那些錦衣衛身上。
他手底下管著三千錦衣衛,但被他帶到九曲縣來的,隻有三百人,這些人曾經追隨顧斐出生入死,交情過硬,顧斐很相信他們。
也正因為信任,所以顧斐在排查他們的時候,心裏格外不好受。
以至於在他終於查出那個隱藏的眼線時,他沒有在第一時間下狠手,導致對方有了可趁之機,用暗箭傷了他。